返回第四章 杀猪刀下的亡魂(3 / 4)  死亡之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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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暗夜里,王时常的眼中冒出怒火。

    “死了,王时常被打死了。”

    王时常看着他们举着火把走了,心里又难过又愤怒。

    王时常大吃一惊,“他们真的要对我下手了?”

    李凤兰急匆匆地走进了王时常的卧室,王时常一看到她进来,立马从床上弹了起来。王时常坐在床上,李凤兰坐在床沿。

    “凤兰,怎么啦,风风火火的?”王时常问她。

    黄粱说:“大家别吵,让王秀花说。王秀花,你就如实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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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他会一个人独自走向河堤,看着那条呜咽的大河发泄心中愤怒。这时,河堤的草丛中伏着一个人,每次王时常怒吼完之后,那伏着的人就朝村里的大队部狂奔而去。

    “什么?”王时常大吃一惊,他睁大了眼睛,眼中掠过一丝不安和慌乱。

    他朝王时常走过去。

    紧接着,黄粱开始控诉李文昌的罪状:“李文昌是罪大恶极的反革命,比旧社会的地主恶霸还要恶毒。他从不参加劳动,站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我们喝地瓜汤,他吃白米饭。我们炒菜连油星都没有,他还常吃红烧肉。我们穿破衣服,他天天穿着笔挺的中山装。他最让我们愤慨的是,丧尽天良,霸占老实人李来福的老婆王秀花。你们大家可能不知道,李来福就是被李文昌这个反革命害死的!”

    李凤兰说:“很多人都在说。我怀疑这里有阴谋。时常,我以后就指望你了,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没法活!”

    他对李凤兰说:“兰兰,你放心,我一定替爹报仇!”

    王时常死后不久,李凤兰失踪了。到了那年夏天行将过去,秋风乍起的时候,李凤兰才回来,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伙人,他们荷枪实弹,把黄粱抓走了。后来黑子才知道,黄粱被抓去枪毙了。贫下中农执法队也解散了。当时杀人的人后来都没有好下场。

    群众的和声:“打倒反革命李文昌!”

    许多人四散而去。

    哑巴大叔要把他拖走,他没走,他看着那些如狼似虎的人把王时常打得满地乱滚。黑子的两眼中充盈着泪水,棍棒无情地击打在他的心里。王时常那充满米浆香味的白粗布褂子被撕烂,被鲜血浸透。年轻的生命在被摧残。王时常被打得倒在了血泊里。

    群众哗然。

    天高皇帝远的曲柳村的浩劫开始了。黑子对那场渗透到中国任何一个角落的革命心有余悸,他无法摆脱死亡的阴影和恐惧。

    王时常问:“黑子,是谁让你来的?”

    突然,血肉模糊,头也已经变形肿得像谷斗的王时常呜咽了一声坐了起来。执法队的人看着王时常鼓兀的眼珠子,一个个吓得不敢上前。王时常的生命力太强大,打成这样也没有死。王时常呜咽着,嘴里冒着血泡。

    他困惑。

    李文昌就是大队支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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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粱的话语刚落,革委会的那一帮人手持扁担涌上前。

    黄粱挥了挥手,“大家静一静,静一静,继续听我说。大家还记得今年年初,大队粮仓里的谷种被盗的事吧,有一百多斤的谷种被偷走了。连谷种都敢偷,这是丧尽天良,没心没肺的事情呀!你们说,这是谁偷的?就是王时常这个小反革命!”

    所以,王时常的怒吼声被添油加醋地传进了黄粱的耳中。

    王时常喜欢穿一件白色的浆洗得干干净净的粗布褂子。他走过黑子身边时,黑子可以闻到一股米浆的香味。王时常白白净净的脸上,一双眼睛机灵而又明亮,英俊的王时常也是黑子喜欢的人。黑子常对母亲说:“妈,你洗完衣服能不能用点米浆浆一下?”母亲说:“孩子,我有浆啊。”黑子摇了摇头,“浆过的衣服看得出来的,还有股香味。”母亲摇了摇头,“这孩子!”其实,曲柳村的妇女洗衣服都喜欢浆一下衣服,那就是在一桶清水里放进一勺子米汤,搅匀之后把淘洗干净的衣服放进桶里浸一下拿去阳光下晒就行了,那样子,衣服就没有了褶皱,而且还有香味。

    “没想到王时常会干这种事!”

    黄粱又大声说:“现在让受害者王秀花出来控诉!”

    王秀花不停地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

    有人悄悄溜走。

    群众激愤了,骂王时常的声音此起彼伏。黑子在人群中,他不相信王时常会是贼,他弄不懂为什么那么多人会相信黄粱的话,而且他们的怒火会被黄粱的话点燃。

    黄粱又挥了一下手,把声浪压了压,“最近,第二生产队的一头耕牛被偷了,也是王时常偷的。”说着,黄粱让一个人拿上来一面牛皮,他指着牛皮说:“这就是罪证,这是在王时常的床底下搜出来的!”

    黑子印象最深的是王时常。王时常的死十分残酷,黑子从那以后从没见过这么残酷的死法。

    这时,李凤兰和她的弟弟来了,他们扑在席子上,大声地凄凉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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