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插着一面火红的旗帜。
这时村口那座石塔上的大钟终于铛铛的响了起来,村子里的人纷纷的跑出家门,向聂烈基家门口的这个大晒场跑来。
石敬塘被父亲牵着手站在门口,他抬起头望道:“阿耶,插旗骑马,敲钟吹哨,是不是又要集结民兵啊?”
聂烈基神色郑重,他点点头道:“儿子,没错,这是集结的命令。这已经是今年第五次民兵集结令了,只是不知道这次是如前四次一样的虚张声势,吓唬南边,还是真的要开打了。”
这时又是一阵马蹄声传来,一名穿着皮甲的壮汉带着两名同样皮甲的彪形大汉策马赶到。为首的汉子见到聂烈基,连忙跳下马,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来,啪的并拢脚跟,举手敬礼:“职下白马镇民兵营指挥使赵泰见过镇长!”
聂烈基熟练的还了一礼,“是要集结吗?”
赵泰也是一名退伍的老兵,曾经在战兵部队中担任过营指挥,和聂烈基的官职是一样的。不过他少了几块勋章,也没授爵,而且阶位比聂烈基稍低些。转业后。调入了常备民兵营任营指挥,级别好像没变。不过从战兵营到民兵营,却是降级使用了。
此时三十六岁的赵泰神情兴奋,激动道:“是集结,大动作,这次是真正的大动作。刚刚传下的命令,周帅已经下令出兵成德镇,这次我们河北各州常备民兵也都要随军出征。”
“我们也要出征?”聂烈基一脸惊讶。
秦军现在可是兵强马壮。刚刚还裁撤了百万大军呢,怎么现在却还要民兵上战场?
这时村长已经跟着那位传令兵过来,他也骑了一匹马,这村长也是个退伍老兵。五十出头,虽然退伍前也才是个队头,但在军中多年,在村子里,就算是在聂烈基这个镇长面前。也还是很有些资格威望的。此时村长在马上一路大喊:“秦王令下,五月南征成德,周郭三帅统兵南征,河北民兵随军抢收成德、魏博二叛镇麦子...”
村长在激动的宣布着命令,民兵的任务是随军却抢割河北二镇的麦子。而且秦王说了,随军出征,每人每天官府补偿一百文钱,同时,各人抢割下的麦子,军队按每石两百文的秦藩收购价就地收购。民兵若是自带马驴,官府每天还会照行市补贴脚钱,自带车马,同样补贴车马钱...
老村长走过的地方一片片沸腾,村里的民兵们都激动的在大喊,“南征去,南征去!”
“自愿随去的民兵,可自备铠甲弓箭刀兵,到村公所来报名!”村长还在那里喊道。
许多民兵都曾经是服过役的士兵,他们有的在战兵中,有的曾经在乡兵、团结兵中服役。如今退役在家,听说要上前线,不但没有人恐慌,反而是一片激动沸腾。
聂烈基站在大门口,手里牵着儿子的手,一张脸渐渐通红,一颗心剧烈跳动,一股久违的热血直涌脑门,全身血液都跟着沸腾起来。
“上战场,上战场,终于又能上战场了!”他嘴里低声念诵着,激动的无以伦比。
他突然低头看了一眼儿子,“儿子,爹去征南,一定给你挣个斯巴达训练营的名额!”
赵泰也站在那里,傻呵呵的笑着。
秦藩军功极重,没能获得一个勋爵,一直是赵泰最大的遗憾,现在,他那颗心终于又激动起来。
还有许许多多的民兵们也跟聂烈基和赵泰一样的想法,抢割成德魏博二镇的粮食虽然很不错,可这不是他们最激动的原因。他们最激动的是得到了一次意外的机会,可以带着自备的铠甲马匹刀兵,去战场。
富贵需从书中求,功名只在马上取,匹马上疆场,万里觅封侯!
返回家中,聂烈基直接赶往武厅,一进去,却发现妻子石氏已经站在厅中,正在从木架上取下那套他获得武士勋爵时穿着的藏青色虎式狼盔全身铠甲。
“娘子!”聂烈基意外的叫了一声。
石氏盯着聂烈基,强作笑颜,“夫君,让妾身为夫君披甲战甲。待来日,妾身还在这里为夫君解战袍!”
“娘子,你同意我去了?”
石氏笑了笑,同不同意又有什么用呢。他早看出了丈夫转业后的心中遗憾,这次随军出征,既是官令,无法违抗。同时何尝不是太远的一个心愿,不管如何,做妻子的虽然不愿意丈夫征战沙场,日夜担心。可这个时候,她除了全心支持,让他无牵无挂的出征,她还能做什么。
“妾身在家等着夫君凯旋!”
“嗯!”聂烈基点点头。
“早去早回,平平安安!”
“嗯。”聂烈基再次点头,心头一阵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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