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我们实在气不过,方才斗胆向府主谏言,请府主亲自定夺。”
“此事不必惊扰府主。”谢玄稍作沉吟,忽然眼神一正,不容置疑道,“你们只管听从柳寻衣的安排,不必多虑!”
“什么?”
谢玄的态度,俨然出乎洛棋和苏堂的意料,二人登时愣在原地,半晌没能反应过来。
“二爷让我们……听从柳寻衣的调遣?”苏堂难以置信道,“可他只是黑执扇……”
“难道你在质疑我的决定?”谢玄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万万不敢!”洛棋忙替苏堂解围,“只不过,将八门弟子尽数派出,万一府中有事……”
“眼下,各大门派的掌门、家主尽在府中做客,可谓高手如云,贤王府从未像今夜这般固若金汤。试问有谁如此不开眼?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跑来自寻死路?”
“这……”
“柳寻衣顾虑的极是,城中百姓多是手无寸铁的老实人,稍遇风浪便会惊恐万分,乃至以讹传讹,闹的满城风雨,人心惶惶。如此,对府主的名声极为不利。眼下,三山五岳的英雄豪杰皆聚于洛阳城,天南海北,心思各异,极易爆发冲突甚至厮杀。故而,潜藏在城中的威胁远胜于府内,此一节毋庸置疑。”谢玄不顾洛棋和苏堂的反应,径自吩咐道,“你二人不必犹豫,遵照柳寻衣的安排行事吧!”
面对谢玄的强硬,洛棋不禁心生失落。苏堂却心有不甘,鼓足勇气追问道:“敢问二爷,将八门弟子尽数交由柳寻衣调遣……可是府主的意思?万一闹出乱子,二爷又是否……替柳寻衣兜着?”
闻言,谢玄的眼神陡然一凝,讳莫如深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惶惶不安的苏堂,虽一言未发,但一股无形的气势却急剧攀升,将苏堂压的全身颤栗,几乎喘不过气来。
见状,洛棋赶忙用手拽了拽苏堂的衣角,示意他不要犯拧。
“二爷息怒,是在下失言……”
终于,苏堂再也承受不住谢玄的威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上汗如雨下,喘着粗气向谢玄叩首赔罪。
“二爷,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洛棋趁势圆场,“我二人即刻返回东堂,听从柳执扇调遣。”
“记住,柳寻衣和你们……不一样!”
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叮嘱,谢玄蓦然转身,快步朝中堂走去。
与此同时,苏堂如释重负般长出一口气,而后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真是怪事,府主和二爷何时对柳寻衣如此器重?”洛棋望着谢玄的背影,不住地喃喃自语。
“洛老啊!”大梦初醒的苏堂呆坐在原地,别有深意地感慨道,“事到如今,难道你还猜不出府主的心思?”
“心思?”洛棋一愣,狐疑道,“你的意思是……”
“刚刚二爷虽未直言,但他的言外之意足以彰显府主的真正心思。”苏堂苦涩道,“在府主心里,柳寻衣的地位早已超越你我。甚至,府主有意让柳寻衣执掌八门弟子的生杀大权。至于你我……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被其架空。”
“不会吧?”洛棋惊愕道,“当初,府主将八门划而为三,怕的就是有人独揽大权,行僭越之举。多少年来,八门一向由三位执扇各自把持,相互牵制,甚至连府中七雄都无权干涉,今日又岂会因为一个小小的柳寻衣而坏了规矩?”
“小小的柳寻衣?”苏堂自嘲道,“比起这位小小的柳寻衣,你我恐怕连微末之士都算不上。在我看来,府主早已被柳寻衣灌下迷魂汤,否则断不会如此糊涂。现在,府主对他的信任,丝毫不亚于当年的府中七雄,乃至更甚。”
“休要胡言乱语!”洛棋神情一禀,正色道,“既然二爷有令,你我不必妄自揣测,只管听命行事。否则,柳寻衣能否得势尚未可知,你我一定不得善终。”
闻言,苏堂不禁面露惨笑,然后在洛棋的搀扶下缓缓起身,摇头叹息着悻悻而去。
然而,当苏堂、洛棋离开后不久,昏暗的角落中突然闪出一道倩影。
刚刚,她已将苏、洛二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浓艳的红唇悄然扬起一丝阴戾的冷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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