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说。
杜若闻言心头像有刀子绞似的,因为那是她今生最大的痛,却故意扬起下巴,道:“我是脏了,可是阿玦依然爱我,那么你呢?想想今晚难堪的到底是谁?
当然,也别以为阿玦最后帮你出头,就是对你还有怜惜之情。他从小就这样,哪怕是身边养的一条狗都不允许别人欺负了去,更何况你现在还没与他离婚——”
盛夏其实与她差不多高,不过今晚穿的鞋子高了那几寸,脚步往前逼近,便仿佛压的她气势一下子弱下来。
“你也说了,我没有跟他离婚,我只要不离婚永远都是颜太太。他爱你又怎么样?他再宝贝你也只是个小三。”盛夏冷声说完,撞开她的肩头离去。
杜若捂着自己的肩头,脸色难堪地看着她离开。自己本来是来示威,最后却并没有讨到什么便宜。
盛夏表面强硬,其实她知道自己还是输了。
杜若说的对,颜少一直是那样的人,所以一年以前他为自己出头,也不过是不允许别人欺负他的所有物罢了。所有一切,其实与她本身无关……
盛夏开车回到盛家时,高洁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她回来有些意外,不由问:“这么早?”
“嗯。”盛夏应了声便往楼上去。
手臂却被高洁扯住,她看到女儿身上的一片狼藉,不由问:“怎么搞的?发生什么事?”
“没事啊,不小心洒上的。”盛夏回答。
可是高洁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看得出来她的情绪比出去时还要低落。
“你是不是见过颜玦了?你们又吵架了?”高洁终究还是忍不住问。
她不问还好,一问盛夏这一晚上的委屈仿佛都涌上来,眼里酸涩涌上来,拉着高洁的手,说:“妈,我离婚好不好?”
现在盛氏没有了,哥哥也没有了,她与颜玦的婚姻如果没有爱情,那么就已经失去了所有意义。她不想像那些豪门太太那样过得那样悲哀,麻木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入室。
今天这样的难堪,真的一次就够了,她怕自己再也承受不住。
高洁很少看到自己女儿这样伤心的时候,模样那样脆弱,忍不住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不说她怎么知道?
盛夏却只是摇头,这种事她怎么说得出口,最后干脆抱着她的脖子,哭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这晚盛夏是与高洁一起睡的,她哭累了但睡着了,虽然睡的并不安稳,而高洁却是整夜失眠。
她彻夜想着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自从嫁给盛继业自己是无疑是幸福的。可是她也自私,这么久以来忽略了盛夏,在盛继业过世后,更一度曾想将他的死亡怪到盛夏头上。
因为盛继业是在身体极度差的情况下,得知她与盛名峻的相恋怒极攻心才过世的。其实就算没有这件事刺激,盛继业还是会死。
可是她却觉得盛夏和自己都欠了盛家的,为了还盛家的债逼她去嫁给颜玦。如今看女儿这么痛苦,她心里更是煎熬、后悔……
——分隔线——
翌日,盛夏起床,比起昨晚的激动,整个人仿佛都冷静了许多。只是她不怎么说话,早上东西也吃的很少,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飘窗上还挂着风铃,她光脚将腿放平,倚铺着毛毯的窗台上,晨光从外面照进来将她笼罩。望着窗外良久后,终于拿出电话拨出那个号码,电话铃声响了很久才有人接。
“盛夏?”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
她闭上眸子,居然觉得心头一痛,声音却格外沉静,说:“颜玦,我们谈谈吧。”
那样决裂的语调,颜玦的心头也一紧,他说:“我没有时间。”
“难道离婚的时间都没有吗?”虽然昨晚她对杜若放出那样的狠话,可是她真的不想再耗下去。
既然已经不爱,又何必相互折磨,回答她的却是挂断电话的嘟嘟忙音,再打,那头已经关机。
盛夏最后只得将电话打给朱助理,两人显然在一起,任凭铃声如何响,那头都不接。
她最后只得编了个短讯给他:“九点,民政局见。”然后拉开衣柜,换了身衣服出门。
彼时高洁正坐在沙发上,一夜未眠,精神自然不太好。
“妈,我出去一下。”盛夏说着便往玄关处走。
“盛夏。”高洁却不放心地站起来。
盛夏转头,冲她笑了一下,说:“没事。”
最差也就是离婚而已,她承认自己的心很痛,但还不至于想不开。
高洁目送她的车子离开盛家,心里终有些慌慌的坐回沙发上。佣人收报纸的时候她突然瞟到版面,一把拽了过来。
上面是昨晚的新闻,头条配的照片则是颜玦与杜若相携出席生日宴的抓拍。
高洁想到昨晚盛夏回来时的反应,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拿了报纸便上楼,最后来到盛夏的房间。
她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总觉得盛夏有事瞒着自己。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