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方才的那名女人再度开口,“厉少,今天到底是您要公布结婚的日子,还是离婚的日子呢?”
荣浅眼里淬了层感伤,鞋跟踩在金色的礼服边缘处差点跌倒,反正已经狼狈了,她转身欲要下台,她想逃离这个地方,不去接受这些人猜测或者幸灾乐祸的目光。
她越走越急,一扭头,看到那么多人优雅地端着酒杯,却都在对他们一家人指指点点。
“离婚了,怎么会离婚?”
“厉少风流……你懂得……”
“可女儿都有了,多可惜。”
荣浅的脚步猛地刹住,冲动之余,尽管伤心难受,却仿佛被人按着脑袋一下推进了冷水中。
她看到沈静曼战战兢兢同厉青云说着话,旁边的巩家两姐妹冷嘲热讽,上扬的眉角几乎要碰到挽起的发端。
荣浅攥紧双拳,她回过身,看到小米糍眼里的委屈,看到厉景呈神色黯淡站在那,她气啊,快要气疯了,她被丢在这,接受别人的指指点点,就因为她现在已经不是厉太太了。
这个男人,说要把她捧在手心地宠,却连最基本的名分都给她撤了。
她真想一走了之,这个烂摊子就让他自己收拾去。
台下,这女人也不知道从哪凭空冒出来的,她双手抱在胸前,“荣小姐,就是不知道这孩子,是您结婚前,还是……”
厉景呈眼里掀起惊涛骇浪,嗓音冷冽无比,“你给我闭嘴,滚出去!”
女人笑了笑,“哈哈,这就是厉家的好客之道吗?”
沈静曼也站出来,“请把你的请柬拿出来。”
“这算什么,恼羞成怒?不过就是离婚,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对,”陡得,台上一阵干脆的女音接过她的话,女人眯了下眼角,侧首看过去,她看到荣浅嘴角点缀起笑,正以优雅轻盈的步子走向厉景呈,荣浅目光直勾勾盯住男人后,又再度看向台下的诸人,“我和景呈是离婚了,因为两人都年轻,总会有一时冲动的时候,但不过就是张离婚证而已,能代表什么?”
下面,可是有不少厉家的长辈,听到这话,一个个出来发难。
“离婚证还不能代表什么?”
“青云,你看看她说得什么话!”
荣浅将视线重新落向厉景呈,“只要我想,厉景呈随时会娶我,我们明天就能去民政局把结婚证领回来,厉景呈,你说是不是?”
他巴不得等来这句话,厉景呈眼里一亮,嗓音瞬时洪亮。“是!”
荣浅再度看向先前的那名女人,“我不知道你是出于怎样的目的,调了这份资料出来,如果真是为我好,那么,我谢谢你,我和景呈结婚,本来就没有大肆铺张,所以等复婚的时候,一定不忘给你送张请柬,还请你把联系地址留下。”
女人眼角明显刺了下,沈静曼听完这席话,微微松口气,退回到厉青云身边。
旁边的人还在议论纷纷,“真拿婚姻当儿戏。”
荣浅陡得扬高下音调,“厉景呈,你还不跪下?”
男人眼睛浅眯,这是要当场给他下马威?
沈静曼听到这话,脸都绿了,让她儿子当众下跪?
盛书兰站在人群的最后面,但她还是能将台上的一幕幕看得清清楚楚。
她觉得,厉景呈做不出来。
打死他都做不出来。
他那么骄傲,那么高高在上,怎么可能下跪?
男人将小米糍从怀里放下来,荣浅扬高眉头,脸上的蜜粉带着晶亮,使得她的五官跃动逼人,男人上前步,忽然单膝跪下,他拉过小米糍,“荣浅,嫁给我,我将小米糍抵押在这,做我的求婚礼物。”
小米糍脆生生问道,“爸爸,抵押是什么?”
荣浅看着厉景呈伸出来的手掌,她怎么有种被逼上梁山的感觉?
如若不伸手,这么多人都看着,且她方才信誓旦旦,可如果伸手,是不是就表明同意了求婚?
微风徐徐送向她脸庞,荣浅拂开眼角的犹豫,管它那么多呢,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她纤细的手臂往前伸,交付到厉景呈掌心内时,他明显感觉到一沉,这不单单是一只手,还有一份责任,不是像他之前所执起的那些不同的女人一样,这是他以后的半辈子。
小米糍笑了笑,自觉地退开,跑下台去找沈静曼要吃的。
盛书兰痴痴盯着上面,随着舞曲的响起,这一个小插曲注定是要被遗落的。
荣浅手臂搭向男人肩膀,这头舞,本来就应该他们来开。
华尔兹的音乐动人而迷醉,荣浅脚步娴熟,得体大方,挽起的嘴角令她整张脸亲和动人,不少人带着各自的舞伴加入其中。
一个优雅的转身,荣浅尖细的高跟鞋猛地踩向厉景呈脚背。
“啊,不好意思。”
这会人多,没人注意到他们,厉景寻不信,方才还游刃有余,这会却犯了新手才会犯得错误?
他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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