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嫁的那位一定是人中龙凤,树枝挂的又稳,说明这桩姻缘十拿九稳,好得很!”
福气话儿谁不爱听,罗雪雁面上也笑开了花,道:“娇娇这扔的不错,我还说要是你挂不上,我就想法子帮你挂上。”
“但是这树枝周围还有许多枝杈啊,”罗潭摸着下巴,一本正经的解释道:“这些枝杈的方向都是向小表妹的荷包这头伸,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小表妹不止一桩姻缘。小姑,这是好事,一家有女百家求啊!未来的妹夫日后可有的磨!”罗潭嘻嘻哈哈道。
沈妙道:“胡说八道。”心中却想起之前那道士古古怪怪的一句:眼底发青,桃花之难。不由得心中也七上八下,难道真的被说中了?又在心底将自己暗暗鄙夷了一番,如今连枝桃花树叶都没看到一片,哪里来的桃花之难了?也就是罗潭胡说八道,自己还就当了真。
这一日过得分外快,罗潭后来也挂了不少自己的红绳上去,又拜了佛上了香,捐了一些香火,用过寺庙里的斋菜,才回去。等回到沈宅, 天色已经傍晚,众人又都累了一天,早早地就各自休息了。
沈妙心里却反复想着白日里那道士说的话。
命里有劫,贵人相助,那贵人是谁……替她求了两支签,或者说,替她求了重生一世机会的人,又是谁?
她前生的亲人在她死之前几乎都消失殆尽了,沈妙想着,就算她死了之后,只怕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又有谁会如此手眼通天?有这样的本事,又有这样的交情,偏偏为她求来了这一世的重生?
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个人。
沈妙忽而又想起了什么,道:“从阳。”
屋中霎时间多了一个黑衣人。
沈妙扶额,只觉得谢景行的暗卫神出鬼没,难免连主子也会被吓一跳。她道:“今日之事,道士和我说的话,不准告诉谢景行。”又补了一句:“若是你告诉谢景行,我就说你非礼。”
从阳:“……”
“记住了。”沈妙威胁。
……
定京城每日有无数人操心于乱七八糟的小事,姑娘家操心嫁人婚娶,年轻人操心考取功名,年老者衰,年幼者稚,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利往。
有人谋得是蝇头小利,有人博的是万贯家财,还有人押上身家性命,却放眼的是天下。
明齐皇室中,随着文惠帝身体一日差过一日,底下的皇子们也越发的蠢蠢欲动。周王一派狂妄,离王一派动作也不小,原以为老九是个安分的,结果就出了沈家和秦国一事,算来算去,竟是太子最为势弱了。
文惠帝叹了口气,眉宇间也是笼罩了一层衰败之气,大约是病的久了,气色变得极为不好。平日在金銮殿上发火也不过是强撑出来的模样,毕竟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的人不在少数。倘若他一倒,朝中大乱,只怕就会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年轻时候皇子们尚且幼小不觉得有什么,待年纪大了,便惊觉养的不是儿子而是一群狼。如今幼狼长大了,有些事情就变得无法控制了。
“太子最近身子如何?”文惠帝问身边的苏公公。
苏公公忙回声应道:“昨儿个皇后娘娘见了太子妃,太子妃言太子病情有所好转,太医也说调养些时日会更好。”
文惠帝摇头,道:“太子的身子倒是个问题。”作为最正统的皇位继承人,偏偏太子病弱。虽有一众支持者,早年间也还是镇得住场,可随着周王一派和离王一派渐渐壮大,太子的那点子势力反倒被压了下去。尤其是近来还多了个定王,文惠帝只觉得头疼。好在太子虽然病弱,却是早早地生下了皇太孙,这样一来,就算文惠帝百年归去,太子病弱,只要撑到皇太孙年纪稍大些,就能让皇太孙继位。
苏太医眼观眼鼻观鼻,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文惠帝的意图。心中却是清醒不已,文惠帝如今最看好的只怕还是太子。原因无他,一来是太子继位名正言顺,二来是太子身子骨不好,相对来说对文惠帝最没威胁。不像其他的儿子们,周王一派狂妄嚣张的几乎目中无人,离王一派看着和善,私下里却和许多大臣有着往来,就连看着最无心权势的定王眼下在文惠帝眼中也成了一条会咬人却不叫的狗。各个如狼似虎,让文惠帝不得不防。
自窗外吹来一阵冷风,将御书房桌上的宣纸都吹得微微卷起。苏太医见状,连忙起身将窗掩上,道:“更深夜重,陛下还是早些安寝吧。”
与此同时,被文惠帝嘴里谈论的太子殿下,此刻正与一人说话。若是有人见状,必会大吃一惊,与太子交谈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定王傅修仪。
这二人一个是文惠帝眼中“名正言顺”的皇储,一个是诸位皇子心中“会咬人却不叫的狗”,此刻却各自坐于桌前两方,小火偎着桌上的青梅酒,竟是在煮酒论话。
太子道:“九弟也别将此事放在心上,父皇不过是因为听信小人谗言而误解与你,待日后天长日久,误会解开,自然还会如从前一样待你。九弟何必自暴自弃?”
傅修仪摇头:“大哥不知我心中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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