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髻松松挽着,只是面目青紫狰狞,已经完全看不出她原先的明艳和灵气。顾家人与王府中人都被召集起来,齐齐站在小院子里。李唯清也同样到了敬王府,站在自家女儿身边,满脸阴沉。
顾振中面色晦暗,鲍氏也终于认清了现实,不敢再纠缠不休,只是眼中的恨意丝毫不减。顾振陶不得不出声打圆场道:“公主殿下,难道您已经破解了鸩毒的事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李殊慈身上,她面色不改,依旧镇定异常,说道:“没错,我已经全部知晓了。”
四周不免有人发出不敢置信和震惊吸气的声音,祁奂天看着李殊慈,惊讶不已。他破过不少奇案,心智不可谓不厉害,甚至远超出常人。他这两天也一直在想延缓鸩毒发作的可能,却怎么也没有头绪。难道这位年纪轻轻刚刚嫁为人妇的世子妃,果真有这样过人的头脑吗?
李殊慈走到尸体跟前,脑中瞬间闪过站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却活生生的顾敏,不由在心中叹息一声。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琥珀,让蓝心示意给众人观看。“大家可都认识这是什么?”
众人莫名其妙的看着蓝心指尖掐住的晶莹琥珀,那其中包裹这一只无辜枉死的美丽甲虫。可这能说明什么呢?祁奂天若有所思,可顾家人却都不解其意,鲍氏更是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嘲讽道:“公主殿下,即便你身份尊贵,却也不能故弄玄虚蒙混过关,天子脚下总还是有王法的!”
顾振中没有说话,他心中也是做此想法,心中不由觉得李殊慈只是故弄玄虚,给自己脱罪罢了。竟然连三日都等不及,就迫不及待的要脱去身上的罪责。实在是拿人当傻子一般!
顾振陶面色尴尬,问道:“不知您这是何意?
李殊慈并没有回答鲍氏的话,而是说道:“大家都看清楚了吧,这琥珀与凶手延长鸩毒毒发时间的道理是一样的。”
祁奂天猛地出口道:“难道,凶手是将鸩毒包裹于松脂之中,从而使鸩毒不能直接毒死死者,而是延缓了一段时间?”他说到这不由摇了摇头:“不对,松脂要较高的温度才能融化,人的身体又怎么能使松脂融化,从而露出鸩毒呢?”
鲍氏等人的脸上不由露出讽刺的神色。赫连韬等亲近之人不由露出担忧,李殊慈环顾众人,毫不在意别人怀疑的目光,只是让人拿来一只烛台和一颗药丸似的东西。
药丸极小,紧紧有芝麻粒儿那么大,她点燃蜡烛,很快,烛芯周围化开一层晶亮的蜡油,她将蜡烛微微倾斜,滴在药丸之上。蜡油瞬间冷凝,将药丸包裹在其内。众人看着眼前的请将,都如醍醐灌顶,面面相觑起来。
李殊慈道:“如果鸩毒之外包裹着一层蜂蜡或者其它类似的东西,只要稍微调整蜡层的薄厚,不仅能够掌控鸩毒发作的时间,还能掌控药物的剂量。蜡丸吞到腹中之后,会随着时间加长而慢慢变软破裂,此时,也就是死者毒发身亡之时。”
她看着众人呆愣的神色,声音无奈且从容,道:“这颗药丸,是一点迷药,服用者会昏迷一炷香的功夫。不知可有人愿意一试?”
“小人愿意一试。”
李殊慈朝出声的人看去,却原来是仵作刘华。祁奂天惊讶的看着他,刘华笑了笑说道:“福嘉公主是我崇南有功之人,又为崇南百姓做过无数好事,卑职一直相信公主并非草菅人命之人,在下愿意替公主试药。”
李殊慈对他点点头,笑道:“多谢。”
蓝心将蜂蜡包裹的药丸给众人看过,便微微处理一番,使周围的蜂蜡削的平整光滑,做成圆球状。给刘华和着温水吞服了下去。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刘华便双眼迷离,一头栽在院中石桌之上,昏迷不醒。
在场众人一片哗然,纷纷窃窃私语起来。顾家人也呆立在原地,此时顾子皓却疑问道:“可是这样的东西,怎么看都十分可疑,顾敏表妹又怎么会吃下这样的东西?”
李殊慈又让贺全将绿芝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鲍氏的眼泪瞬间从眼眶中倾泻而出:“这个杀千刀的绿芝,到底受了何人指使,竟然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我的女儿!到底是谁?让你做了无辜的冤死鬼啊!”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刘华缓缓从昏迷中醒来,祁奂天慨然喟叹一声,道:“既然如此,便即刻验尸吧,我想,你们二位也不想贵千金白白枉死吧?”
顾振中情绪低落的挥了挥手,跟随众人退出了院子。
半个时辰过去,刘华和两名帮手满脸疲惫的到众人面前回禀:“按理来说,毒药若是从喉口进入体内,喉咙等周围发黑之处必定重于他处,可在下却发现毒素确如公主殿下所言,是从腹中逐渐蔓延到其他地方的。”
李殊慈默默无言的看着一干人等收拾好顾敏的尸身,众人都是沉默不语。顾振中突然说道:“到底是我的女儿,还是带回顾家去吧。”赫连霆沉默片刻说道:“敏儿的身后事,一应事物都已经备好,我让管家跟这你们一起回去操办。”
顾振中扶着鲍氏,情绪低落,顾敏虽是女儿家,但平日很得他的喜欢,又是他唯一嫡出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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