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正在患难中的七连。
现实中的成才呆坐着。
袁朗:“我很失望。我想,这样优秀的一名士兵,为什么不能把我们当做他的战友?从那时候我已经对你失望。”
成才呆坐着,袁朗的声音很轻,但对他如同雷电。
袁朗:“你们是团队的核心,精神,唯一的财富。其他都是虚的,我无法只看你们的表现,只能看人。成才,你知道我觉得你唯一可取的一点是什么吗?”
成才木然地道:“不是我的射击。”
袁朗:“是你在放弃之前叫了你朋友的名字。我终于发现还有一个人是你在意的,可这不是说你就学会了珍惜。回去吧,成才,对自己和别人都仁慈一点,好好做人。”
那是逐客,成才僵硬地站了起来,从这里走出去他就没了希望,但就算在这里戳到明天他又有什么希望。成才从办公楼里出来便开始奔跑。许三多一直在外边等待着。
成才没理他,往一个没人的角落里狂奔,在一个无人处终止,他扑在地上恸哭。
许三多追来,什么都不用问了,慢慢地靠近,在成才身边坐下。
成才哽咽着:“我已经累了。跟他们争……争了好久……争得声嘶力竭……争得筋疲力尽……争辩……把所有事情拿出来过一遍……争辩,争的时候还知道,没了希望,自己理屈……我不配。该找个地方去哭自己的……他说得对,我哭的时候,都不配你在旁边……”
许三多小心地从成才口袋里找到了烟,点上一支塞进他的嘴里。
我明白,队长说回去,说白了就是哪来的回哪去。对成才来说,回荒原,五班,他在心理上早已经永别了的地方。
许三多犹豫不决地站在大门内,他看着门口的哨兵,因为还不太确定自己是否有自由出入的权利。一辆车停下来,车上坐着齐桓,从反恐演习后,棺材钉的脸已经与齐桓永别,他真正的个性是棺材钉的反面:“完毕先生,我回来了!”
“你好。”
“想出去吗?”齐桓看看哨兵,冲许三多挤挤眼。
“想。可是不知道……”
“你有出入自由,可周围几十公里都是山地。”
“这样啊。”
“你小子!跟你使半天眼神了!你是女人啊?上车!”
“哦。”许三多上车,”谢谢。”
“说明一下,这个大号是C3给你取的,是洋名,姓完毕,叫我在跟进。全称,我在跟进,点,完毕。尊称完毕先生。去哪?完毕先生。”
“想买点东西,给朋友。”
“成才?”齐桓的笑容没了,也不再玩笑,成才对他是个外人。
齐桓把车开出了山,许三多茫然看着渐渐繁华起来的路,瞪大了眼睛,他没来过这么大的城市。
齐桓又好气又好笑:“老天爷,一个县级市嗳!……不能怪你,军队总是离城市很远。想买什么?”
许三多:“枪……”
齐桓吓一跳:“这可不行啊,年轻人。”
许三多:“枪上用的瞄准镜。”
齐桓打着哈哈拍拍自己心口,并且攀着许三多的肩走,他尽一切可能在拉近与许三多的距离,为了以往的内疚。
军品店柜台上已经放了好几具枪用瞄准镜,基本都是号称俄罗斯军品的货色,齐桓帮着许三多,用他们的方式在挑。
“你肯定要这个吗?你知道的,这种货色连军品规格的脚丫子也凑不上……还贵得死人。”
“他喜欢狙击枪,他去的地方没有,甚至没有子弹。”
“什么枪用?”
“八一杠。”
“八……齐桓活活给噎住,那种枪从来没有用过瞄准镜的打算。”
“你们这样对他是不公平的,你们不知道他多棒。”
齐桓摇摇头,对店主说:“给实价,这里就一个外行。”店主下意识地看许三多:“对不起,是说你呀。”
成才呆坐在寝室的床边,旁边是自己少得可怜的行李。行李上放着许三多买的瞄准镜。远远的枪声、操练、车声和从不间断的直升机旋翼声传进这间屋子,但已经与他无关了。
门开了条缝,许三多往里看了一眼,进来。
成才:“你没去训练?”
许三多:“请假了。”
成才:“马上就走了,没必要。”
许三多:“就是帮着拿东西。”
他提起成才的行李,轻到让他不由得看了成才一眼。
成才:“很轻吧?这几年换的地方太多,颠沛流离的,什么也没留下来。这个我自己拿,谢谢你。”他把瞄准镜小心地拿在自己手上。
许三多:“那东西其实一点用没有……我总是做这种可笑的事情。”
“怎么会?倒是你,死老A,过些年看着我这个大头兵,不要觉得可笑。”
“怎么会……怎么会?”
“许三多,当了三年兵。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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