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可老往雨冢上跑。”
“你给她看了有多大的工夫?”
“一直看到一个青蛙跳到水塘里去的时候。”
红土贩子忽然停止了闲扯淡的神气,郑重起来问:“一个青蛙?这时候哪儿还有青蛙往水塘里跳?”
“它就有么,俺就听见有一个,咕咚一声,跳到水塘里去啦。”
“真的吗?”
“真的。她原先就对俺说过,说俺一会儿就能听见一个青蛙跳;待了一会儿,果然俺就听见了。别人都说她伶俐,叫人看不透,也许这是她用邪法儿把青蛙拘来的吧。”
“以后怎么样了哪?”
“以后俺就到这儿来啦,因为心里害怕,俺又回去啦;可是俺一看有一个男人和她站在一块儿,俺可就不愿意过去和她说话啦,所以俺就又回来啦。”
“一个男人——啊!小孩,你听见那个女人都对那个男人说什么来着?”
“她告诉那个男人,说她想他没和那另一个女人结婚,一定是因为他还是顶爱他的老相好;还有像这一类的话。”
“那男人对她说什么来着,我的好孩子?”
“他说他是爱她,还说他要晚上再到雨冢上去和她见面。”
“哈!”红土贩子喊了一声,同时把手往车上一拍,把车都拍得震动起来。“原来这件事的关键在这儿!”
只见那小孩吓得从凳子上一下跳开了。
“小孩,你不要害怕,”红士贩子忽然温和起来说。“我忘了你在这儿啦。这不过是卖红土的一种怪样子,忽然发的一阵疯病,不会伤人的。那么以后那女人又说什么来着?”
“俺不记得啦。俺说,卖红土的掌柜的,你这会儿可以放俺家去了吧?”
“啊,可以。我送送你好啦。”
他把那孩子带出了沙坑,把他送到往他家里去的小路上。这小小的人形在夜色里消失了的时候,红土贩子又回到车里,重新在火旁坐下,仍旧补他的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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