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眯,红唇一勾,慵懒的说道:“您到底要做什么?”
“我们想要正式见柳自清。”荣亲王妃扫一眼兰阳的面色,又道:“他是你的夫婿,我们……”
“虚伪!”兰阳嗤笑。
荣亲王妃愠怒:“兰阳,我有必要教你如何尊敬长辈!”
兰阳霍然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身子向前倾,目光冰冷的注视荣亲王妃,冷笑道:“母妃,我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如何不了解你的为人?成日里鬼话连篇,不累么?我是你的女儿,在我面前粉饰你的野心,有这个必要?你不累,我听着都累!你们想见他,不就是因为他升为户部左侍郎,于你们有用处,将主意打在他的头上,想要将他拉拢到你们的党派!”
“他若不肯,是否要决定将他弄垮,宁愿户部左侍郎的位置空着,也不要这一块又硬又臭不好啃的骨头霸占了?”
“不必看了,也不必问他的意见,我现在便能告诉你!我不愿意!你们死了这条心!”兰阳愤怒,胸口剧烈的起伏,愤恨的说道:“你怨怪大哥不救二哥,你可有想过,二哥为何而死?被你们亲手害死!”
“啪——”荣亲王妃扬手一巴掌甩在兰阳的脸上,咬牙切齿道:“玉倾心,你长本事了!”
兰阳倔强的看着荣亲王妃,伸出舌头舔着裂开的嘴角,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讽刺道:“踩着您的痛处了?”
“你二哥为你找褚明衍,他才病重……”荣亲王妃移开视线,眼中似乎蕴含着水光。
“住口!你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就算是死人,能够利用你也毫不手软!你敢指着心口说二哥是为了找褚明衍?不是以此让我心软,做你的傀儡?”兰阳目光发狠的瞪着荣亲王妃,一字一句道:“二哥都告诉我了,你们让他借着这个做掩护,他去余海!”
荣亲王妃倏然看向兰阳,眼底暗潮汹涌,审度着她:“他告诉你的?”
兰阳并未错过她眼底的紧张,平复情绪,勾唇笑道:“他不想我走他的老路,都告诉我了。你若不放心,怕我泄密,大可以杀了我!”
荣亲王妃摆在膝上的手骤然一紧,在兰阳的心中,她便如此泯灭人性?
“我替你们感到悲哀。”兰阳目光带着悲悯,收回视线,转身离开。站在门口,忽而回头道:“你们,是不是对大哥动手了?”
荣亲王妃端起兰阳倒的茶水,优雅的浅抿一口,目光缓缓落在她的脸上,冷声道:“怎么?我连自己的儿女都下得了手,一个野种,难不成还要留他?”
“我为身上流淌你们的血液而感到恶心。”兰阳语气极尽厌恶。
嘭——
门被重重甩上。
砰——
荣亲王妃忍无可忍,将手里的茶盏砸在地上,满目阴沉。
而门外的兰阳,听到雅间里传来的声响,目光一暗,快步下楼。
恰好,遇见来巡视的容姝。
“柳少夫人。”容姝见她脸色不太好,左边有几个红手印,极有眼色的没有问。将手里甜糯的糕点递过去:“心情不好,吃点食物,会好转。”
兰阳一怔,认出容姝,歉疚道:“我忘了,容华说你的酒楼开业了。这儿很不错,别出心裁。”
“我做幕后。”容姝温婉一笑,凑到她的耳边道:“柳公子也在。”
兰阳讶异。
有客人在唤人,容姝望过去,见大家都在忙,将糕点塞在兰阳的手中:“这是我新研制的糕点,你可以试一试,我先去忙。”
“快去吧,下回来捧场。”兰阳捻起一块放在嘴里,口味不错,端着坐上马车。
而三楼的雅间,柳自清透过窗子,看着与容姝攀谈的兰阳,目光在她脸上一顿。眉心紧蹙,收回视线,便见对面劝酒。柳自清手里把玩着酒杯。沉吟半晌,举杯示意,饮了。
众人起哄:“哟!侍郎大人,居然饮酒了!来来来,咱们轮一圈。”
柳自清放下杯子,眼底含笑道:“大家尽兴,我有事先回。”
身边的人拉住柳自清,拧眉道:“大人还未来,你提前走,不太好。”
另一人凑过来说道:“大人哪里有嫂夫人重要?”朝楼下扬了扬下巴,意味深长道:“你们何时见过老大在外饮过超三杯酒?我方才数了,四杯!多了一杯!”
柳自清笑了笑,信步离去。
兰阳吃完一块糕点,端一杯茶喝一口,帘子被掀开,抬眼望去,见到柳自清清隽秀逸的面容,嘴角的笑还未绽开,朝后挪了挪,坐在阴影里,侧着身子看着他:“你怎得这般快来了?”嗅到一股清冽的酒香,兰阳找出一颗醒酒丸,端着水递给他:“应酬完了?”
“嗯。”柳自清并未接过她手里的药,拿着水杯放在一旁,清冷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兰阳娇羞的低垂着头。
“……”
兰阳瞥他一眼,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身上,脸上有几个红印,不想被他看见这狼狈的模样。可他这模样,分明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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