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
秦蓦手指叩着桌面,示意蓝星放在一旁。
漫不经心,拿起一旁摊开的公文,却是一个字也不曾看进去。
推开窗棂,寒风吹刮进来,却吹不散秦蓦心中燥闷之气,反而愈发烦闷。
隔着一堵墙,并不能看间无字楼谢桥所在的屋子里。只隐约看见无字楼二楼,飘扬的灯笼,里面的烛光忽明忽暗。
“主母呢?”秦蓦突然开口问。
蓝星一怔,立即回道:“歇下了。”又问:“主子,您不回去歇下?”
秦蓦腰背挺得笔直,站在窗前,纹丝不动。
屋中火盆燃得正旺,空中飘着淡雅冷香,带着冰雪的味道。
蓝星半晌未听到秦蓦开口,便退下去。
秦蓦按着额角,往常他不回府她会派人问一声。
今儿个,问都不问,留门的人也没有。
这都子时末,无字楼半点动静也无。
秦蓦线条极好看的唇角不可察觉的微微勾了一下,漫不经心地笑,透着一丝冷。
就这般,秦蓦似与谢桥置气一般,她不着人来请,秦蓦便不回无字楼,看她何时记起他来。
天光大亮,屋外银装素裹,一片白雪皑皑,映着秦蓦的眸子,透着冰霜般的寒。
阔步回无字楼。
谢桥也方才进屋。
屋子里并不见秦蓦的身影,甚至无人睡过的痕迹。微微一怔,秦蓦一夜未归?
他怎得不派人与她说一声?
打算遣蓝玉去问,却见他高大的身影,大步而来。
秦蓦线条冷峻的面庞似浸润冰雪越发冷冽,径自朝净室走去。
谢桥等他净身出来,迎上去,却见他看都不曾看她一眼,朝那大床走去,一把掀开被子,震得幔帐晃动,玉璧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紧接着,‘砰’、‘砰’木屐落地的声音,屋子里一片静寂。
谢桥看着他倒在床上睡去,秦蓦人高马大,大床被他不规矩的睡姿占去大半。双目紧闭,两道剑眉紧蹙,睡得并不安宁。
见他并未盖上被子,谢桥走过去,替他盖上被褥。
秦蓦似不舒服的动了动。
谢桥并未错过他眼里的血丝,想必彻夜未眠,便不打扰他,转身出去。
“我昨夜未归。”秦蓦沙哑的嗓音自寂静的屋子里响起。
“嗯,我早上回来的时候,不见你。”
秦蓦眉头一抖,倏然睁开眼,猛然坐起身。
她彻夜未归!
怪道被褥里她的气息极淡!
“昨夜去何处了?”
谢桥道:“与姝儿一同睡。”
秦蓦眉头狠狠抖了抖。
“这不是你昨夜为归府,我方才与姝儿一同睡。”谢桥见他神色不对,解释道。
“我在书房。”
“……你处理公务,一夜未回,我陪姝儿也是一样。”谢桥觉得他看管太严,容姝也是个女子。
秦蓦薄唇紧抿。
忽而,倒在床上,背对着谢桥睡了。
“……”
——
秦蓦睡下了,谢桥带着容姝出府。
蓝星驾车,护送谢桥出府。
马车驶向铜雀街,在歇业的三层旧楼前停下来。
容姝先下去,明秀搀扶着谢桥下来。
谢桥看一眼酒楼的牌匾——归云楼。
朝向不错,背靠湖景,风景宜人。
谢桥转一圈,大体很满意。
“就这样,全部翻修。”谢桥对容姝道:“我将如何装饰描画出来,再给你过目,你有何要求,都可以提出来。落定之后,我给你一个人,一切事宜交给他……”话音一顿,谢桥微微笑道:“我将姜裴介绍给你。”
容姝一怔,点了点头。
“你不懂,可以向他请教。”谢桥说罢,回到医馆,便给姜裴写一封信,明秀给他送去。
谢桥便去二楼授课。
这一堂课,有操作。
大体上,诸位大夫实际操作,谢桥比较满意。
她的注意力,被一位少年吸引。大约二十出头,穿着青布长袄,头束玉冠,面容清秀,沉默寡言。每一次提问,都在点子上。接受力,领悟力较强,在这一堆人里,极为出色。
结束后,谢桥留下他。
“你祖籍在何处?”
“清河。”魏青恭敬回答。
谢桥点了点头:“初来京城?”
“在下在清河有一间小医馆,一年前云游求学,医馆由父亲掌管。”魏青知道谢桥盘问他,许是挑中他的天赋。
果真,谢桥满意的说道:“学无止尽,你肯求学上进,便一点难能可贵。我不能时常给你们授课,挑选你住在郡王府,我每日抽出两个时辰教你,再由你传授给他们。你可愿意?”
魏青撩开袍摆,跪在地上:“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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