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就是要你这条命,你也不冤!”纳兰述呵斥道。
纳兰清羽被吼地一愣,便听郑远修诡谲地说道:“伯父言重了,我们都因她饱受折磨,她死了,岂不是便宜她了?”
“远儿!”定国将军喝斥一声,转而对纳兰述道:“纳兰兄,远儿他忧心孩子,一时说话过激,莫要往心里去。”
齐氏瞪郑远修一眼,为一个贱女人,开罪纳兰述作甚?
齐氏脸上带着笑,“正是,不是何大事,将军莫要放在心上。只是小姑娘家玩闹,沈氏身子娇受不住,怨不得人。”
郑远修眼底如覆薄霜,气急攻心,拂袖道:“你给香儿赔罪,她愿意回将军府,此事就此揭过。她若不肯回,你给我等着!”
纳兰清羽面色微变,沈氏要与他和离,与她何干?
若非他偏向齐氏,沈氏会与他和离?
张口欲言,触及纳兰述阴沉的面容,闭口不语。
纳兰述点了点头:“你随我去郡王府。”
“爹爹,沈氏不会回来。要和他和离,那全都是郑远修自己造成!”郑远修阴冷如毒蛇的目光令她心中害怕,她知道,他不会放过她!可是,她也不会让脏水泼在身上,指着齐氏道:“将军夫人抢走孩子,沈氏担忧孩子受冷,请求将军夫人将孩子还给她,将军夫人不肯。沈氏求他帮忙,郑远修偏袒着他母亲。这也便罢了,将军夫人要将沈氏的孩子摔死。他们之间隔阂如此之深,我哪有法子让沈氏不和离?”
此话一出,一片死寂。
郑远修双目欲裂,不敢想那一幕,谢桥的人没有接到孩子,只怕当场被摔死!
定国将军倏然看向齐氏,眉头紧拧,她心狠手毒,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齐氏心中慌了,张口结舌道:“那是一个野种,留着作甚?让将军府蒙羞么?”越说越觉得自己是对的,便理直气壮来:“她亲口承认,并不是我冤枉她。”眼中厌恶之色毫不掩饰,尖刻道:“她要和离便和离?她偷人,那是要浸猪笼,你给她一纸休书!不过一介商户,你求着她,愈发蹬鼻子上脸!”
郑远修沉声道:“你肯将孩子还她,她何至于心冷,以此激你?”
定国将军厉声道:“都闭嘴!”家丑不可外扬!
面色沉冷,睨一眼四周,众人惊愕的神情,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目光愈发冷冽。
“老爷……”齐氏最怕的人,便是郑裕德。他动动眉,就能够知道他要做什么。
“你容不下沈氏,连你的孙儿也能下此毒手!”郑裕德沉声说道:“你立即去郡王府,将沈氏接回来。”
齐氏拉不下脸,“老爷,我……”
“接不回来,你也莫要回来!”郑裕德已经无心应付纳兰述,颔首,拂袖进府。
齐氏望着郑裕德离去的背影,满心怒火。
纳兰述斜眼瞅着纳兰清羽,又看一眼齐氏,觉得事情复杂了。
“和离不和离与你无关,你害沈氏是事实,你给她道歉。”纳兰述驭下严厉,对待纳兰清羽亦是如此,更加护犊子。郑远修方才那一言,分明是将罪责都推脱到纳兰清羽身上,冷笑道:“沈氏原谅你,此事就此作罢。至于郑远修,他若不饶你,为父给你做主!”
纳兰清羽心中稍稍松一口气,乖顺的点头。
一行人去往郡王府。
——
沈氏抱着瘦弱的孩子,坐在垫着褥子的杌子上。眉眼柔和,手指放在他小小的手心,给他抓握住,脸上露出温柔的笑。
这几日,皱巴巴的脸,长得很饱满了。因为早产缘故,小小一点,并没有别的孩子大。
她嫂嫂生的孩子,她见过,她的宝儿却是不及。
“宝儿,你要坚强,不要让娘亲担心。”沈氏轻柔道。
冰月含笑道:“那是自然,小公子一日比一日长得好,如今没有再发热,身体慢慢好起来,会长很快。”
沈氏很担心,忧心忡忡道:“嫂嫂生月儿的时候,她眼睛能够睁开。宝儿如今好些天,他眼睛不曾睁开,会不会有问题?”
“小姐,您别多想,郡王妃说过,每个孩子不同,有的孩子睁眼迟。小公子许是生的早,比旁人要迟一些。”冰月忽而记起来,手指摸了摸宝儿的柔嫩的脸颊:“有一日夜里,奴婢瞧见小公子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用不着两日,便能睁开了。”
闻言,沈氏心中稍安。
怀中的孩子,突然哭起来。
沈氏手足无措,抱着站起来哄。孩子在怀里拱来拱去,张开嘴往怀里凑。
“小姐,小公子饿了。”冰月连忙抱着孩子去找乳母。
这时,外头的婢女进来通传道:“沈夫人,外面有人找您,奴婢带到偏厅,您要不要见?”
“是谁?”沈氏蹙眉,她生子,娘家人还不知晓。断不会是娘家来人,她又无几个知交,想不透会是谁。
“纳兰将军。”
沈氏一怔,纳兰述找她作甚?心中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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