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谢桥看不见,回一句:“奴婢知道了。”
谢桥听着白芷脚步声渐远,夹一块脆笋放进嘴里,索然无味:“半夏。”
守在门口的半夏进来,行礼道:“郡王妃,您唤奴婢有事?”
“白芷她老子娘病了?”谢桥若有所思,半夏与白芷是一个地儿的人,定然清楚。
半夏一愣,点头道:“白芷爹就是给她娘治病,才将她给卖了。病了好多年,不过听说捱不过这个冬天。”
谢桥眉头紧拧,良久,叹道:“给她几日假,让她回去看望她娘。”
半夏一怔,狐疑道:“郡王妃,白芷不会回去。”
谢桥不解的看着她。
半夏解释道:“白芷她善专营,她早我两年卖出来,那时候她已经攒够银子赎身,回去之后,她哥哥要娶媳妇,家里头穷,她爹说白芷有能力赚银子,将她再卖了,等她攒够银子赎身就可以回去嫁人。白芷跪在她爹面前一夜,她爹都没有改变主意,她心里早已恨上了,她哥哥摔断腿来寻她要银子,她都没有去见。”
谢桥眸光微转,询问道:“她赎身的时候,花多少银子?”
“十两银子。”
“这期间家里有问她要银子么?”谢桥若有所思,两年能够攒十两,她们如今是大丫头,一个月月前有一两。那时的白芷只有十一二岁,出入府邸只怕是小丫头,五百钱,若是没有开支,加上赏钱,十两也要努力。
“要,她的月前有一半给她老子娘买药。”半夏似乎想起一事道:“她的主子挺好的,赎身之后,给了她几两银子做路费。”
“哦?”谢桥坐直身子,挑眉问道:“她以前的东家是谁?”
“她没有说。”
谢桥点了点头,示意半夏下去。“最近,你盯着她一点。”垂目抚弄着长长的指甲,眼底蓄满冷意,以前的东家这么好,白芷即将被卖,为何不央着她爹将她卖到前东家?
收敛思绪,明秀拿着邀请帖进来。“郡王妃,淮阴侯夫人邀您过府一叙。”
谢桥接过烫金边透着淡淡花香的邀请帖,嘴角带笑,她正好要去淮阴侯府,淮阴侯夫人送来请帖:“未时去。”
明秀去回话。
片刻,明秀慌慌张张的进来,面色苍白的说道:“郡王妃,不好了,纳兰小姐出事了!”
——
谢桥乘坐马车去纳兰府的时候,秦蓦已经到了。
纳兰清羽不准秦蓦进去,屋门紧闭。
秦蓦面色冷沉,见到匆匆而来的谢桥,面色微微缓和。
“她怎么了?”谢桥看向紧闭的门扉,不禁皱眉:“没有请大夫?”
“没有。”秦蓦示意蓝星将门打开。
蓝星用剑将门扉撬开。
谢桥进去,见到纳兰清羽的那一刻,倒抽一口冷气。
她浑身布满红疹,脸上被她的指甲划破,流淌着鲜血。身着清凉,坐在美人榻上,双眼发直的盯着铜镜。
“怎么回事?”谢桥过去要看纳兰清羽的情况,她激烈的反抗,不给人靠近,双眼猩红,指着门扉,尖声叫道:“出去!给我滚出去!”
谢桥示意寒梅将纳兰清羽困住,她怕是见到这副模样,受到刺激,难以接受后,拒绝人靠近:“迟了,只怕会留疤。”
寒梅一听,立即上去抓住纳兰清羽挥舞的手。
谢桥诊脉,拿着纱布沾染一点血,放在鼻端轻嗅,透着一股子腥臭味。
毒。
她身上的红疹是毒引起,面上是红色疱疹,里面却是在腐烂。幸而剂量轻,否则她这张脸便毁了!
“她吃了什么?”谢桥询问道。
寒梅摇头:“从你们离开后,小姐滴水未进。”
“晌午与我们一同用膳,定不会是饮食出问题。”蜀王妃进来,见到纳兰清羽吓得后退几步。颤声道:“谁这么恨的心,这是要毁了羽儿!”目光凌厉的扫过她放衣裳的柜子,有落在床榻上,厉声道:“你们去检查衣裳与床铺,看这几处可有被人动手脚!”
谢桥陡然看向蜀王妃,神色莫测。
蜀王妃难得的对谢桥露出一点笑意:“听闻郡王妃医术高绝,羽儿的毒难不倒你罢?”
“王妃怎知纳兰小姐中毒了?”谢桥意味不明的看着蜀王妃,捏着手里寒光闪烁的银针,嘴角的笑意透着森冷。
蜀王妃心中一滞,转瞬回过神来,镇定自若的说道:“你刚才问羽儿吃了什么,定是中毒了。”
谢桥冷笑一声,并不揭穿她。
这时,有人从掀开床褥,一股子粉尘飞扬,掉出一包药粉。
“啊,眼睛,我的眼睛!”掀开床褥的丫鬟捂着自己的眼睛,蹲在地上大叫。
蜀王妃咬牙道:“这人当真是太狠毒,羽儿若是沾进眼睛里,岂不是要失明!”
寒梅吓得面色发白,颤声说道:“小姐并未得罪谁,谁会害她?”
蜀王妃目光自谢桥身上掠过,讳莫如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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