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松口气。
刘太医怒上心头,冷笑道:“如今她回京,你就不用担心了!”
“好了好了,你们莫要争吵,眼下是如何劝住容小姐回京。”太医院使打圆场。
几人面面相觑,却是谁也不曾开口。
谢桥的营帐于他们来说形同洪水猛兽。
——
营帐里,烛火摇曳。
谢桥伏案速写药方,肩披一件披帛,面色仍旧苍白,间歇轻咳几句。
秦蓦进来听闻她的咳嗽声,斟一杯热茶递给她。
谢桥极为自然的接过,指着一旁的木墩,头也不抬的说道:“再等等——”
许久没有听到动静,反倒是谢桥狐疑的抬起头来。烛火明灭间,她窥见秦蓦面色阴冷,蕴含着怒色。细想他为何时而动怒,挑了挑眉,便也没有多言,继续将最后几味药下来。
“明日送你回京。”秦蓦任由她打量,语气坚决,不容置喙。
谢桥听到这句话,霍然抬起头来,惊的手上的药方飘然落地:“发生何事了?”
秦蓦面如冷霜,弯腰替她拾起药方。
一只莹润如玉的雪白手同时按在药方上,缓缓从他手里抽出去,一股淡然清香自他鼻端掠过,暗香萦绕。
“钻研出来了?”秦蓦声线暗哑。
谢桥微微半眯着眸眼,仔细对照药方上的药与剂量,胸有成竹道:“十之*。”
只是,心里始终少了最初的欣喜。
她怕——
再出现上次的情况。
没有确认当真有效用之前,她不再宣扬。
“给他们看看,再斟酌用药。”谢桥系好肩上的披帛,明秀扶着她的手缓步走出营帐。
“你何须前去自找不痛快?”秦蓦冷言道,望着她纤细单薄的身影,披帛随风摆动,仿佛弱不胜衣。眸光一暗,快步追上去。
只见谢桥脚步顿住,不再前行。不远处,传来几位太医的交谈声,唇瓣掠过一丝冷笑:“听见了?”
谢桥眼睫半垂,捏握着手心里的药方,深吸一口气道:“不必在意。”乌亮的眸子里泛起浅淡的笑意:“我救的并非是他们。”
秦蓦紧抿薄唇,沉默不语。
“秦蓦,我也在自救。我这副病容回京,也会被人所惧怕。若是治理好这里的病患,即便我病的要死去……”谢桥话未说完,一只大掌紧捂着她的唇。
“随你。”秦蓦冷声道。
冷峻的面容在月光下轮廓清晰,狭长的眸子冷寂幽邃,宛如此刻黑沉的夜空,格外深不可测。
可她知道,他怒了!
而几位内心挣扎,不知如何挽留住谢桥的太医,听到秦蓦的声音,霍然抬头望去,见到他身旁站立的谢桥。
心中大惊,回过神来,眼底升起恐惧,连连后退一丈外。
“你……你出来作甚?”林太医指控着谢桥,透着不满。
太医院使较为冷静,谢桥这些时日不曾走出营帐,她不会无缘无故的出来,恐怕是研制出药方?
眼底闪过一抹精芒,询问道:“容小姐,药方配出来了?”
谢桥扫过他们一改之前的脸色,面带希翼的望着她,不禁觉得好笑:“嗯,不过并不确定。”
伸手拿出药方,递给太医院使。
林太医伸手相接,似乎想到什么,迅速的缩回手。
谢桥脸上始终笑意浅淡,仿佛并没有瞧见林太医的小动作。
太医院使目光落在药方上,却是迟迟没有接过,笑道:“容小姐配出来的药方定是没有问题,药熬出来挑选一个病患喂下去观察。”
“嗯。”
太医院使觉得他们的态度不妥,面色讪讪,到底没有说什么。
明秀拿着谢桥配好的药去煎,谢桥打算去喂。一旁的秦蓦瞬间从她的手上夺过药,‘嘭’的一声,放在桌子上:“你们去。”
“这药一直是容小姐亲力亲为,便由她去。”林太医急忙说道,斜眼觑一眼废宅,浑身隐隐发颤。初来之时并不觉得多可怕,可是谢桥做的防护很周全也被传染,更何况是他们?当即道:“反正容小姐也染上鼠疫,她去最……啊……”
蓝星拎着林太医,一把丢进废宅子里。
林太医吓得肝胆俱裂,惊怕的拍打着锁着的门:“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太医院使捏紧袖中的手,不敢去开门。
秦蓦一记眼风扫去:“你们谁去?”
刘太医道:“我去。”
秦蓦冷笑一声,递给蓝星一个眼色。
蓝星将谢桥特制出来的防护服递给他。
刘太医心稍稍落定,穿上防护服,端着药碗进去,挑出一个病患,将药给他灌进去。从屋子里出来,刘太医双腿微微打颤。
秦蓦护送谢桥回去,刘太医颤抖的问道:“郡王,林太医他……”
“病患何时好,他何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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