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定是有背景的人——可以资源交换嘛;其次嘛,应该是心腹,就是自己人,肥水不流外人田;第三才是小人,脏活、狠活、背锅的活,只有小人才肯干嘛;最后,也有可能用个别有能力、有业绩的,在单位掌握独门秘笈、不可或缺的,这是装点门面、做为典型宣传用的。如果一个单位的用人导向是论资排辈式的,那么这个一定是不求无功、但求无过、熬日子等退休的领导,你想是不是?”
艾天成不置可否,他从来没有想这多么,听了杜亦舒的话,他还在对号入坐呢。
“要低头拉车,还要抬头看路。”杜亦舒很知心地说,“有千里马的本事,也要有大叫驴的嗓门儿。默默无闻已经跟不上形势了,要学会自我定位,自我推销。除非你老兄在单位是不可或缺的。”
艾天成回过神来,忍不住感慨道:“看不出来呀,你小子怕是要成精了。”
“还不是被逼的。你看我现在人五人六的,背地里求爷爷告奶奶的事,我干得多了。只差没给那些当官的下跪了。先作孙子才能后当爷。”杜亦舒把烟头狠狠往烟缸里一擦说,“你看过魏明伦的《四川好人》没有?”
“请赐教。”
“要想行善先作恶!”杜亦舒说,“等我有了钱,妈的,我就修路、建校、捐助希望工程,作慈善事业。”
“捞取政治资本吗?”
“也许是真心的。要钱干什么?古人把战争年代的成功归结为八个字,叫‘挥金如土,杀人如麻’,如今是太平盛世,衡量成功的标准就剩下赚钱了。成功的男人既是挣钱机器,也是花钱机器。大把大把地挣黑心钱、缺德钱、昧心钱,再大把大把地花良心钱、正义钱、道德钱,达到人生的平衡,享受过程的乐趣了,这难道不是人生的意义吗?”
艾天成象不认识似的望着杜亦舒。
“官场也是这个道理。拍马溜须、弄虚作假、排斥异己、栽脏陷害、阴奉阳违、两面三刀,总之,不管采取什么手段,只要你爬了上去,你的足迹都是光辉的——历史是胜利者写的么——然后,你再去造福一方,这就足以称得上是好官了。”杜亦舒说,“所以,老同学,与其马屁让别人拍了,还不如你去拍了;与其这假让别人造了,还不如你去造。我知道,你多多少少,还算是个有良知的人。”
“我们的领导可不象你说的那样不堪。就是我想送礼给他,他也不一定会收呢?”艾天成竭力想为自己找点借口。
“他可以不要,你不能不送!”杜亦舒斩钉截铁地说,“很多时候,领导可能真不在乎你送了什么,领导是看你的态度,看你有没有那份心,看你是不是自己人呢。”
艾天成被杜亦舒鼓动得脑袋发热:“听你的,今晚上我就买一箱‘五粮液’送去。”
“嘁。”杜亦舒不屑一顾地说:“老外,现在谁还大包小包送礼去,讨人嫌呀!上个红包,别那么小气。”
“不知道多少合适?”
“这是投资。在你心中副主任科员值多少钱,就送多少嘛!”
临出门时,杜亦舒握住艾天成的手说:“老同学,好好混吧,副主任科员官不大,却是你事业的第一步。”
胜读十年书呀。艾天成在心里感慨着,杜亦舒这几年没白混,见长的不只是钱袋,还有脑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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