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晴说别臭美了,谁和你私奔呀!
艾天成一路逗弄着李晴,不知不觉间竟然接近了一个峰顶,东方天空中浮出的鱼肚白。李晴赖在地上,望着艾天成说我实在爬不动了,有心跟你私奔,也没有力气了。艾天成擦了一把满头的汗珠说,待会我背你好了。
起风了,有点冷。艾天成把李晴拉在怀里,两人坐在树下,眼望东方,那轮红日透过溥云,露出血红的半边。白云霎那间变得金黄,大半个天空云蒸霞慰,慰为壮观。艾天成说,金圣叹曾有多少个“不亦快哉”,如果他看到现在我抱美人而观日出,没准也会发出“不亦快哉“的感慨呢!又想人生就象爬山,多数人都以为幸福就在山顶上,一辈子都在埋着头,一心一意地向上爬呀爬,爬呀爬……大多数人爬不到山顶就完了,少数人即使爬到山顶时,也已经老了,而那山顶上的风景,还往往会让人失望。爬山的过程何偿不是目的呢?大多数人不明白这个道理,一生都在焦虑不安中度过了,这不是很愚蠢吗?
“艾天成——抱孩子去!”妻子李晴一声吆喝,把艾天成拉回到现实中。
“你不能轻声点,吓我一跳。”
“喊你三声了,发什么愣?孩子哭你也听不见,又在想老情人了吧?”
“想你呢。“艾天成老老实实地说,“唉,还记得爬华山吗?以前我们多好啊!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怎么就没了激情了呢?现在想起来,让人牵肠挂肚、魂不守舍的时间太短了,还没有品出滋味,青春期说过去就过去了,好象没留下多少痕迹。“
李晴也怅怅的,好半天才幽幽地说:“是呀,作家务,带孩子,没有精力了,老了。感觉和你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艾天成现在才发现,妻子的眼角竟然有了细细的鱼尾纹,那曾经光洁的额头似乎也失去了许多光泽,曾经秋水般纯净明亮的双眸暗淡的许多,曾经悦耳的声音也不再那么圆润了。岁月在消无声无息中,夺去了那么多美好的东西,逝者不再,求者未得,而所拥有者却没有好好珍惜。艾天成发现妻子的脸上挂满汗珠,心里有些愧疚,这愧疚又变成了感动:自己真的很久没有体谅过妻子的辛苦了。书上说,女人要求的其实很少,几句甜言蜜语,几件小小的礼物,都会让她加倍感动。可是自从结婚以后,自己就把她忽略了。
这么一想,艾天成就觉得李晴对自己的要求并不过分,那只是一个妻子对丈夫的基本要求,她的话也不是没道理,所谓话丑理不丑,只是这样咄咄逼人让人受不了。一转眼,在银行上班也有六年了,正是干事创业的最佳时期,他也想当副主任科员,只是没有李晴想的那样迫切。现在,是应该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艾天成分析,除了吴峥,自己和董晓慧、马如顺各有各的优势,谁都有理由当副副主任。董晓慧是和陈其祥一块来的老同志,有资历优势;马如顺是和自己同一批入行的,虽说没什么工作能力,但他却是秦行长和陈主任的心腹爱将,秦行长家里要换个煤气罐了、捅个下水道了什么的杂活,首先喊的人就是马如顺;陈主任平常想报销些餐票呀什么的,也都让马如顺写个经手人,属心腹的那种;自己呢,全行公认的一枝笔,业务水平在哪摆着呢,占据的是能力。这么一想,艾天成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副主任之争其实就是资历、能力和关系之争呀。谁能笑到最后,其实还是看领导的爱好了。看来,还真得去啃腚,一想到要低声下气地求人,艾天成就有些气馁了。
艾天成正在胡思乱想,手机响了,一看是杜亦舒打来的,就不耐烦地说:“什么事,正烦呢。”
“真是难兄难弟,我也正烦呢。”电话那头,杜亦舒说,“我在唐宫茶城呢,你没事来一趟吧,我有事找你商量。”
杜亦舒大四时在电视台实习,实习期一结束就顺理成章留了下来。在电视台,他发现所学的专业基本用不上,日常工作无非是打杂、看报纸、侃大山,清闲而无聊,就主动要求到大数人都不愿意进的广告发行部,因为广告发部的冯部长很欣赏他。冯部长说,亦舒,你的性格,如果不来广告部真是屈才了。当他真到了这个部门,发现这个部门有很大的活动空间,真的挺适合自己。电视台搞活动,经常需要拉赞助商,各家银行都是电视台的主要赞助商。杜亦舒到瑞华分行找领导拉赞助,对接的正是艾天成他们办公室。所以走出校门后,两个人的交往就更多些。几年下来,两个人的经济实力以肉眼可见速度拉开了差距。杜亦舒不仅早早买了房,买了车,而且还私下注册了一家由他实际控制的广告公司。他整天迎来送往,风光无限的样子让艾天成着实有点羡慕嫉妒恨。惟一一点让艾天成觉得自己比杜亦舒强的地方,就是他结婚生子,杜亦舒却还是单身一人。
艾天成对妻子说:“单位有事,我得去一趟。”
每次两人见面,都是杜亦舒请客。杜亦舒并非守财奴,相反,永远是一幅财大气粗的气势,出手阔绰。艾天成就没有这样的气魄,在花钱方面总是缩手缩脚的,显得小家子气。所以艾天成见了杜亦舒,总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人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