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跟我奶奶学的,我奶奶在老家做这个。”
“下次放假回家,学姐可以告诉你奶奶,摸骨时,可以加上指颤回鸣。”
陆安安的眼睛当即瞪大,她不止一次听过自己奶奶提过这个词,而且每次都伴随着惋惜哀叹,说本来家学里有的,但自己曾祖母那两代,断了传承,也就没能教传下来。
“我奶奶……不会。”
她说得很实诚。
而且她先前放自己嘴里的奶糖,还没化完,依旧在释放着丝丝甜味。
“学姐,你弯下腰。”
“哦。”
陆安安弯下腰。
李追远举起右手,微握,举起。
陆安安深吸一口气,她把自己的脸,对向少年的手。
李追远的无名指指节,对着她额头,敲了三下。
“嗡!嗡!嗡!”
三声颤鸣,自陆安安脑海中回响。
她连续后退,坐在地上,抬头望天,只觉天高云淡;环顾四周,似乎多出了很多更清晰细腻的视感和声感,整个人进入了一种空灵。
这就是指颤回鸣,是摸骨术中的一个法门;指颤之下,以回鸣进行收束,能起到更具体细致的摸骨效果。
《阴阳相学精解》里记载过摸骨术,但只是作为里面的一个小分支,相较而言,摸骨还是有些不方便,局限性比较大。
李追远学过这个法门,但从来不用来摸骨,前几次用是对被祟上的晶晶以及昏迷的彬彬,拿来当唤醒其意识的“敲门砖”。
陆安安满脸欣喜道:“你会,你居然真的会,能教教我么?”
李追远诧异,我刚刚不是教了你么?还连教了三次。
陆安安马上站起身,双手交叉于身前,然后右腿后退半步,手势、头和整个上半身,交替向下,行礼。
目前来看,陆安安应该是家学最深的一个,比刘韬和秃头学长要靠谱得多,因为她奶奶还教了她老礼。
至于她奶奶,应该和自己老家的刘金霞差不多,吃的是这口饭,但刘金霞是靠命硬半路出家,玄学造诣上肯定比不过陆安安的奶奶。
李追远回了一个柳家礼。
陆安安只是继续面带笑意,爬起来还在流鼻血的刘韬还一脸木讷,只有秃头学长指着李追远洋洋得意道:
“你看,我就说嘛,你有家传!”
显然,在场三人,没一个人认得柳家。
陆安安:“学弟,不,前辈,还请教我。”
“我还有事。”李追远看了看天色,“要走了。”
“前辈,这是社团申请表。”陆安安拿出表格和笔递了过来,“你说,我填?”
“不加了。”
自己只是觉得天色还早又恰巧经过操场边时看见了这处角落,这才特意过来玩玩,现在玩好了。
还挺有意思,刘韬和陆安安都有点本事。
秃头学长拦住了李追远。
李追远抬头看着他,问道:“你要做什么?”
秃头学长挠了挠自己的中央秃头,说道:“别误会,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亏了,你有这种感觉么?”
李追远摇摇头,然后继续往前走。
秃头学长让开路。
继续挠头,他是真觉得自己今天亏了什么,可具体亏的是啥,他不清楚。
其实,他没亏,但另外俩人赚了,就显得他亏了。
而且,李追远走过来时,第一眼瞧的,是他,因为他的发型太具吸引力了,可他在打盹儿。
打盹儿到一半瞧见自己朋友那个样子,自然就带着点火气,说话有点冲,也没像陆安安那样及时意识到少年的能力改变态度,还是继续带着点傲气。
有时候,真就是性格决定命运。
俩朋友都得了利,他连名字都没被记住。
李追远走出操场门时,恰好看见谭文彬和润生一起走来。
“小远。”
“小远哥。”
李追远目光落在润生身上,眨了眨眼睛。
润生走过来,背对着李追远,弯下腰。
李追远上了润生的背润生站起身,背着少年前进。
临近黄昏,天边开始披霞上妆。
谭文彬将阴萌出关时间以及从范树林那里得到的黄山消息告诉了李追远。
李追远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将脸贴在润生后背。
来到柳家,推开院门进来。
刘姨的声音传来:“哟,我们家小远真是越来越小了,现在还需要润生背呢。”
李追远从润生背上下来,对刘姨露出笑容,问道:
“刘姨,阴萌什么时候能出关。”
刘姨看了看谭文彬:“我不是和彬彬说过了么,萌萌还得再浸泡一天。”
“排毒么?”
“哪里有毒,有毒我还能给她泡井里么,那是为了养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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