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的牧师詹姆斯自认为还有一毛钱交情,他的女婿威廉就在汇丰银行做事,他女儿则在渣打银行,干脆存那儿得了!”
“行!依你!要快!”
“我这就回码头找昆仑!至于其他事,回头再说。”
阳光稀薄,象掺了许多水,太阳在云层中挣扎,云层如烟,桑延趁人不注意,跑到二楼,当时石钟正在收拾东西,石晴雯还没有出门上班。
“师长,我们是不是要撤退?”
“我没有接到命令,既不能撤,更不能退,谁让我们不是文职人员呢?只是这么多人,往哪里撤?如果一枪不放,将来政府还有什么公信力?可是真要与日本人面对面,吃亏的一定是我们,就装备而言,我们至少比日本人差了50年,如何不是张之洞当年力排众议,硬顶硬,弄出个兵工厂,我们现在连汉阳造都没有!那么多辽十三,一夜之间,落入敌手,用我们的枪打我们,这他妈叫什么事?小六子干的好事,这会儿他被关了禁闭,什么也不问,舒坦上了,倒是我们这些分散的军人,四崩五裂,想想痛心!想想悲哀,国人醉生梦死,不思进取,这么大的国,一穷二白,被一个小国欺侮成这样。军人之耻呀,但我们也没有更好方法,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
“师长,我来找你:要想把监狱里那两个人要出来,不能让这样人浪费在高墙内!万一有一天沦落日本之手,岂不是浪费了?”
“这事你和我说不着,该找廖局长,还得快,特派员还在这儿,趁现在说上话的人还在,苏县长他们昨天全撤了。”
“不如你打个电话,我这份量可能……”桑延干搓着手,“没有办法,石师长,我是孤掌难鸣呀!”
“爸`,我走了!”石晴雯甩下辫子,有几分顽皮。
“小心着点,现在乱哄哄的!注意安全!”
“我没事!”
“这是一把双刃剑,用不好,会伤到自己!一旦有闪失,责任谁来扛?你吗?这种人身上长满劣根,骨子里有许多不合时宜的东西,看过水浒吗?梁山好汉,管不住,把自己伤了,这一点你可要想清楚,现在群龙无首,我也晓得你去问谁,非常时期,你就自己掂量着办,可以用,不能大用,就放在你身边,管理起来得心应手!”
“没事的,毕竟单氏已死,那一页翻篇了。”
“好吧,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石钟拨通了廖的电话,没有人接,他看看怀表,这时间该当班呀,他又打一遍,还是没有人接,放下电话,无可奈何摊摊手,“不是我不帮你哟,实在是你的运气差点!”本来准备打发他走,可一转念:“这样你看行不行?我给他写个便条,你带过去!”
拿着便条,下楼,上吉普车,抬眼见石才出大门,忙把汽车发动,开过去,很慢,把头侧向一边,“嘿!捎你一段如何?”
“那我不客气了!”等她爬上去,还没坐稳,车子就野驴一样冲出军营。
两个人撞在一起,相互对望一眼,正是这奇妙的一眼,后来演义出故事来。
廖青云正在喝茶,沈十一进来。
“廖局,有件事,我得跟你汇报一下:这个钱其铁每天都去烟馆,每天都见幽灵兰花,有时他们挽着胳膊上楼,每天都给她几小盒点心,她吃得完吗?特派员是个什么态度?抓不抓?”
“你有十足的理由吗?继续观察观察!你能确定:那是点心吗?万一弄错了,力行社元老,你惹得起吗?戴主任很多时候也拿他没办法,论资历,比委员长不差什么,这个人脾气,有些轴,钱再不成器,也是他妹夫,中国是个人际关系很复杂的,别看这些人平常内斗,关键时刻,就看出来了,你要慎重,再慎重!”
“不能!”
“既然不能,就想办法确定一下!”
“我明白了!”沈十一下楼,和桑延打个照面,“你好!桑参谋长,有事找廖局?”
“有件小事,沈队长这么忙?”
“瞎忙,穷忙!再会!”
“好的!”
廖青云盘算着如何让家属撤退,但往哪儿撤,怎么撤?还没有想好!
“廖局,您好!打扰你了!”
“桑延?有事?你不好好在军营呆着,跑我警察局干什么?想跳槽?”
“我倒是想着的,你要吗?”
“请坐,今个儿刮什么风?”
桑延并不客气,坐下。
“来人!”
门卫应声而到。
“给我们的桑参谋长倒杯水,你怎么有空来这儿?”
“有件事,要求到廖局长!”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他。
廖青云接过去,一目十行,了解个大概:“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石师长的?这两个人可是单氏的铁杆,他们能否被你们所用,还是个未知数,他们跟沈队长芥蒂很深,你想清楚没有?他们毕竟是土匪,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万一失控,将来这笔帐……”
“廖局,放心,这事由我承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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