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杂种,几天不削你,脾气渐长,是不是?”由于陈仲秋眼小,往大里一睁,睁成了三角,三角里透着凶光,加上是抬头向上,皱纹堆叠,面目狰狞。
黄天甫最怕别人骂他“狗杂种”,因为他父亲黄兴达不生,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由于年岁大了,基本上足不出户,很少有人关注他,据说黄天甫是他母亲野浴媾合之作,一时间黄脸上挂不住,飞起一脚,将岗楼上一块长满锈迹的方砖踢下,叮当有声。
陈仲秋灵机一动,方砖擦着他的身子坠落,“咕咚”这响声,让隔着墙的刘中天听得分明,等他转过来时,陈仲秋早已人模狗样在岗楼上,拎着枪来回地走,这时太阳完全隐没,“没什么事吧?”刘还是习惯问一句,眼却上下左右打量,终于他发现那块掉地并且断做两截的砖:“这块砖是怎么回事?”
“担枪用的,不小心掉下去了!”
“这样的不小心千万要不得,这么多人进出,要是谁不小心偏巧走过,砸头上,那还了得?”刘中天在黄家二十多年,殚心竭虑,尽力扶佐黄兴忠走上正途,黄家的许多事,他都参与其中,深得黄兴忠的信任。
“谢谢你的提醒,下次一定注意!”口头上服软,心中却骂开了:不知死活的老匹夫,多管闲事多吃屁,这辈子别犯老子上,还则拧死蚂蚁拧死你,手挓挲在空中,象扳手拧螺丝。
刘中天拾走了断砖。
“没事了,这事过去了!”黄天河有些佩服陈仲秋的随机应变。
“去你妈个蛋!你分明是想砸死老子!”狠狠对着黄天甫踹上一脚。
黄天甫摔出老远,爬起来端着枪,对着陈仲秋拉得枪栓哗啦响。
“哎,兄弟,见好就收吧,别闹出事端来!”高孝奎按住黄天甫的手。
“枪不打好人,这狗东西欠收拾!”黄天河站出来,黄天河是陈的债主,饥渴时,陈借的是利帐。
刘中天找个旮旯,扔了砖,拍拍手,去酒坊,伙计们正在住的地方吃晚饭,晚饭后,有些家近的伙计要回家,这一天眼见就要消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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