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其党羽皆以这陆鸣为首,只要高大人将陆鸣控制在衙门内,陆党群龙无首,正是时候连根拔起!”
“按计划行事。”
朱载坖倒也干脆,毫不犹豫的大手一挥:“即刻传令高拱,以京城治安混乱为由,请令内阁将山东、河南调来的驻防军放入城,协防京师治安,骆椿、骆秉良。”
“臣在。”
“你二人率领锦衣卫、西厂旧部立刻去往陆逆伯兴府邸,以谋逆罪将其一家老小抓捕下狱。”
“是!”
“马瑞。”
“臣在。”
“你带人去往南京知府衙门,将陆鸣接入宫内关押。”
“是。”
所有命令下达之后,朱载坖激动的满脸潮红。
“诸卿,只待铲除逆党,朕与诸卿共天下。”
众人跪地山呼万岁:“臣等愿为陛下肝脑涂地。”
万岁呼罢,众人便纷纷离开,各司其职而去,只留下激动的朱载坖、冯保二人兀自处于亢奋之中。
大事可期。
——
文渊阁,内阁署理国家政务之中心。
胡宗宪眉头紧皱,没来由的一阵心神不宁。
他放下积案累牍的公务,便派人将通政使司右通政吕晖昂请来。
通政使陆诚已经跟着陆远北上,中央大管家的职责自然要落在右通政的吕晖昂身上。
“下官参见阁老。”
“吕部堂,请坐。”
胡宗宪招呼了一声,便直接话及公事:“失火案一事有什么最新的进展简报送来吗。”
“还没有。”吕晖昂摇头道:“阁老不用担心,一旦有什么新的进展,下官会立刻来报。”
胡宗宪只觉得心里越加的没底,可又说不出来到底出自哪里的问题,只能皱着眉头喝茶。
吕晖昂看出胡宗宪的心情不佳,便起身告辞。
他前脚刚走出文渊阁,后脚就和张居正撞了面。
“下官参见张阁老。”
张居正嗯出一声,也没有和吕晖昂打招呼,直接跨步走进文渊阁,边走边拱手。
“胡阁老。”
见到张居正,胡宗宪也是起身拱手:“张阁老来了,快请入座。”
张居正没有坐,而是拿出一纸兵部的公文径直走向胡宗宪,并将这份公文放到胡宗宪面前公案之上。
后者俯首去看,张居正已经开了口。
“城内大火,死伤者甚众,有狂徒趁此之乱兴衅逞凶,五城兵马司人手实在不足,南京毕竟是京师,不容有乱,所以南京府报备兵部,请调南京卫戍军入城协管治安事,兹事体大,兵部不敢独断,报到我这里,我已经签了字,胡阁老代为署理首辅事,请阁老用印吧。”
胡宗宪瞬间抬头看向张居正。
“叔大你说什么,你要调兵入城?”
张居正面无表情的说道:“不是我要调兵入城,是南京府为了维护京师治安,请兵部出面调卫戍军入城协管,合理合法,有何不可?”
胡宗宪只觉得心跳跳的越来越快,他的政治直觉告诉自己肯定不是这么简单,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开口拒绝。
“调兵入城的事暂时不提,再议。”
“胡阁老。”张居正提了声调:“太师北伐离京,由您代为署理内阁首辅事。
按照国宪和之前太师制定的阁臣负责制,兵部归我分管,我已经签了字,如果您没有适当之理由,是不可以拒绝的。
再者说,如今在京阁臣仅你我两人,这么大的事,除了咱两人之外,你还打算和谁议?”
“还有国委会。”
张居正直言道:“国委会不得插手及过问国家及内阁具体政务,大都督府除军戎兵事之外,更不许过问内阁事务,难道说,除了咱们这个内阁以外,这个国家,还有别的可以做主的人或者衙门?”
胡宗宪死死盯着张居正:“叔大,你不要乱来。”
“居正所作所为,遵照国宪及内阁制,问心无愧。”张居正与胡宗宪对视,态度坚定。
二人对视许久,胡宗宪最终拿起公案上的内阁大印,重重盖在那一纸调兵入京的公文上。
随后,胡宗宪将这一纸调令递给张居正,沉声道。
“你,好自为之!”
“不劳阁老费心。”张居正拿过这一纸调令转身离开,行进门槛处时扭头看向胡宗宪:“胡阁老,居正一心为国家,也是为了国家好。”
胡宗宪不言不语。
张居正离开文渊阁,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兵部,而是转道向北,那是后宫的方向。
乾清门外,张居正昂首挺胸,神态倨傲。
“禀报陛下,臣内阁阁臣张居正请见。”
看门的金吾卫和内官监哪敢阻拦,自然是飞快去报,不多时冯保已经快步跑来,气喘吁吁的冲张居正见礼。
“奴婢见过张阁老,陛下宣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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