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现在继续刚才的话题吧。”陈青萝说。
“刚才讲到哪里了?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不是那里,是你们今天的奇妙冒险。”
王子虚顿了顿,然后开始跟她讲。
他讲,他们的杂志创刊号如何大获成功,小王子的研讨会因何召开,石漱秋如何要上台演讲,石同河又如何放了他们鸽子。
他又讲,他自己的如何找不到地方发表,他们因此带着目的性去赴宴,宴会上宁春宴如何被灌醉,他又如何找回场子,最后如何把宁春宴抬回来。
在这个过程中,陈青萝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手撑在侧脸静静听着,坐姿优美,听他说话时,眼睛时不时眨巴两下。
王子虚慢慢意识到,误打误撞中,他好像,终于和陈青萝正常地对上话了。
这还是十年来的头一遭。
自打和她重逢,已过去了4个月14天,他和她短暂的几次面对面,都没能建立起有效的对话,不是隔空传话,就是顾左右而言他。
他不敢表现出对她感兴趣,几次小心试探都无疾而终。要不是这次因为这场乌龙,他恐怕很久都没法直接跟她目光相触地说话。
听完王子虚的故事,陈青萝发表意见道:“所以,你把石同河给得罪了?”
王子虚说:“也不能说是得罪了……只不过是酒桌上把他儿子灌了几杯而已,石同河的心眼没这么小吧?”
陈青萝深深叹了口气:“你完了。石同河他心眼很小的。”
王子虚开始坐立不安:“真的吗?”
“真的,”陈青萝双臂环在胸部下方,斜眼看窗外,露出回想的神情,“我19岁的时候第一次参加新锐奖颁奖,因为致谢辞的时候把我高中语文老师放在他的名字前面了,他后来发言时故意念错我名字,还念错了三次。”
王子虚皱眉:“有没有可能,他真的记错你的名字?”
“没有可能。”陈青萝说,“纠正了两次他都执意念错,明显就是故意的。”
“你怎么知道是因为你把他名字放在后面了?”
“我当时不知道啊!”陈青萝说,“后来我是碰了不少壁,才慢慢想清楚这件事的,我反思过很多次,之前没得罪过他,如果说哪里让他不爽了,也就是这一点。说实话,想清楚这一节时,我也很震惊。”
王子虚也很震惊。他以前从未想过石同河心眼这么小,甚至连传言都没有听到过。
在他以往听过的宣传中,石同河一直是那个如椽之笔写尽世间疾苦的国之栋梁。
陈青萝表情有点抑郁:“我当时才19岁啊,哪里懂这些?偏偏他把其他人的名字都念对了,就把我的名字念错了,还念错三次,还是在那么重要的场合,我当时心情真的……不堪回首。好在后来媒体报道时把我名字写对了。”
王子虚看着陈青萝,她从未如此近,近得连睫毛的颤动都能数清,但王子虚觉得她又如此遥远。
19岁的时候他在干什么?在大学宿舍里躺着打飞机吧?那个时候陈青萝在参加有石同河参加的颁奖典礼。
王子虚有些心疼地说:“没想到你以前受了这么多委屈。”
陈青萝说:“也没事啦,所以我现在都不跟他们玩。”
说罢,她的一双美目看向他:“你比我得罪得更狠,打算怎么办?”
王子虚说:“不怎么办。”
顿了顿,他又说:“我之前还感觉有些冒昧,有些忐忑,现在看来,他居然还欺负过19岁的你,那看来他确实是个大坏蛋,我心里也没什么负担了。”
陈青萝抿紧嘴,努力不让笑意浮现出来:“谁是大坏蛋了?人家文人傲气就是这样的。”
王子虚点头:“对对对,都是好人,没有坏蛋。”
笑完,王子虚终于想到了那个关键的问题:“你为什么在这里?还有,为什么你刚才什么都不穿?”
问完这个问题,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正常氛围又降到冰点。
陈青萝狠狠瞪着他,说话声音却很小:“我有穿内衣。”
“你为什么在别人家只穿内衣?”
“第一,这不是别人家,我有钥匙就不是别人家。”
王子虚听得目瞪口呆:“昂?第二呢?”
陈青萝说:“你把宁春宴抬到床上去吧,她总不能在沙发上睡一夜啊。”
一看她开始顾左右而言他,王子虚就知道,她肯定没想好“第二”有什么。就算想好了,她也没好意思说。他也没好意思猜。
王子虚站起身:“既然你在她家,我也就放心了,接下来就由你来照顾她吧。”
他转身,衣服下摆被陈青萝攥住,攥得紧紧的。
“我不要,我不会照顾。”
王子虚转身:“你只要别让她吐到地上就行。”
陈青萝鼻子都皱了起来:“还会吐吗?”
“有可能。”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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