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去帮我找雁子山要张照片啊?我上次太激动,忘了找他要。”
王子虚本不打算去凑这个热闹,但听林峰说得恳切,便答应了他。
说起来,雁子山要他“到东海去”。他已经到了东海,不知道雁子山接下来会说什么?
终于到得南大校园,这是他第二次进入这里,却发现比上次要热闹不少,各地汇聚到此处的车辆在门口排起长龙,一个保安模样的人走过来冲他挥手:
“不用进了,停车场满了。”
王子虚把头伸出窗外:“满了吗?”
“满了。掉头掉头。”
王子虚只好把车开到马路边。
东海是个精致的地方,王子虚不知道路边让不让停车,但路边已经停了一排车了,他便也有样学样。
刚下车,就有三个女生跑过来,对着他的车子指指点点。
“是保时米耶!”
“对啊,是保时米。”
三个女生模样装束各异,一个面容并不十分特殊,但睫毛极长;或穿着波点状T恤,胸部很大;或头发披肩,经过精心染烫,呈张扬的波浪状。
她们看上去像是站在路边勤工俭学发传单的学生,但是她们手里拿着的并不是传单。
王子虚揣起自己报名用的资料,径自往学校走去,三个女生却从背后赶上来,冲他打招呼:
“请问你是南大的吗?”
王子虚不知该怎么回答这句话,只能摇头:“还不是。”
三个女生叽叽喳喳地说:“我们是中文系的大二学生,现在正在做一项课题研究。请问您能抽出一点时间来,配合我们做一个问卷调查吗?”
“可以。”
其中睫毛很长的女生掏出一张稿纸,垫在笔记本上:“请问您的学历是?”
“本科。”
“您是本科在读还是毕业?”长睫毛女生抬起眼睛。
王子虚说:“我毕业很多年了。”
“那您现在去南大是……”长睫毛女生问。
“研究生报名。”王子虚扬起手里的资料道。
三个女生互相小声讨论:“对,今天确实是研究生报名的日子。”
波点衣服的大胸脯女生抬起头,表情奇怪地问道:“恕我冒昧,您多大年纪啊?”
王子虚并不讳言:“三十。”
三个女生彼此对视一眼,随后道:“哦,在职研究生。”
“全日制的。”
“三十岁还来报名研究生?还是全日制研究生?”那女生瞪大了眼睛。
王子虚道:“金庸八十岁都读研究生呢。”
“这倒也是。”波点衣服大胸脯女生心悦诚服地说,“我想表达的意思是大叔毅力可嘉。”
王子虚感到有几分气短:“我也就比你们大七、八、九岁吧?不至于成了大叔吧?”
波点衣服大胸脯女生一吐舌头:“但是感觉30岁是很遥远的年纪了啊。”
王子虚心里恶狠狠地想,等再过五年,你也要开始慌了,时间之神是公平的。
“这不是重点,请不要岔开话题。”长睫毛女生制止了话题肆意发散,“我们这个调查的主题是一般民众对诺贝尔文学奖的热衷程度。我们想问一下,您知道诺贝尔文学奖最近公布了吗?”
“太知道了。”
王子虚还没从刚才的挫折中回味过来,长睫毛女生笑着点头,又问:
“那你知道这次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奖人选吗?”
“约翰·福瑟,挪威作家。”
三个女生眼睛亮起来,彼此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对王子虚大加赞赏:“这是今天第一个能准确答对名字和国籍的。”
“哦。”
王子虚现在想到,可能自己并不能算一般民众。
一般民众会拥有49次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机会吗?
不过在世俗的评价体系中,他一个30岁来考非在职研究生的无业游民,就算不是一般民众,也是比一般民众要低上那么一个档次的。就好比大丰收之于黄鹤楼。
“你对他的作品了解多少?”
王子虚说:“读过他的《有人将至》的集子,里面一共有好几篇剧本,其他的诸如散文、诗歌,我都没看过。我看得不算多。”
这个回答出乎三个女生的意料,她们对视一眼,齐齐陷入沉默。
最后波点衣服女生心直口快地说:“昨天刚颁奖,今天就读过了,怎么这么快?你家是住在书店的旁边吗?”
“约翰·福瑟又不是发了诺奖才有这个人的。我在今年的诺奖公布之前,就读过他的书了。”
波浪头女生微微张开嘴,杏子形状的眼睛充满怀疑态度地凝视着他,就好像在诚恳地说:大叔,现在靠装文青来泡妞这套已经过时了。
王子虚忍不住开始辩解:“他早已是挪威知名的剧作家,也是世界一流的剧作家,看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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