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西河文会有着悠久的历史,我一共主持了5届,今年可能是我主持的最后一届了……”
众人正襟危坐,宁春宴的眼皮却忍不住开始耷拉。
她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我果然……还是不适合开会……
“咔嚓。”
眼前一白,轻微的响声,她赶紧直起身,视线越过沈清风的肩膀,看到远处正对着自己的黑洞洞的镜头。
宁春宴伸手轻轻捂住自己的嘴巴,乌黑的眸子微微瞪大。
沈清风本来正在把玩着一支施耐德钢笔,看到她这副楚楚可怜的表情,手一个不稳,钢笔掉到了桌上,发出“啪嗒”一响。
宁春宴却一门心思地想:刚才抓拍的这张,应该不至于登报吧?
……
手指划过报纸上的照片,黑底照片上,微微垂着眸子的宁春宴看上去十分可爱。
刁怡雯暗暗想到:在文学方面,真的很少见真正意义上的大美女,宁春宴可以算一个。不知道这次文会过后,自己能不能也算一个?
她姿势端方地捧起茶杯,恭敬地端到红木茶几对面的人手旁。那男人看上去四十五岁上下,身穿一件宽松的米白色中式外套,头发乌黑浓密,但刁怡雯怀疑那是假发。
茶室内窗明几净,加湿器熏蒸着水雾,袅绕盘旋而上,刁怡雯坐在某种树根做成的茶台上,刚刚露了一手点茶手艺,获得了一致称赞。茶台对面是一张红木方桌,父亲和男人坐在太师椅上,神情悠哉。身穿红色旗袍双腿很长的服务员侍立一旁。
她的目光集中在父亲身旁的男人脸上,毫不掩饰眼中的崇拜意味。这男人是雁子山,这个名字的含金量,在西河整个文坛,除了李庭芳,无人有资格评论。
甚至坊间有这样的评价:雁子山比起李庭芳,恐怕就只剩下年龄没有超越了。
刁怡雯父亲拍着腿说:“毕竟是李庭芳主持的最后一届,排场是上去了,连雁子山老师都请来了,足以说明重视程度。有雁子山老师坐镇,文会上其他的嘉宾都要黯然失色啊!”
雁子山低头喝茶,眼睑微垂,对于这直白的马屁,他没有给出任何评价,也没有谦虚,只是说:
“你不要低估沈剑秋的人脉。我也是冲着他的关系才过来的。他如果肯再放下一点身段,恐怕还有更恐怖的存在都会被请过来。”
刁父一愣:“沈剑秋关系这么广?那他为什么还没升上去呢?”
雁子山说:“我不是混官场的。但是据我所知,他是自己不愿意上去的。可能是没有更好的位置吧。另外,他也多少有点情怀。”
刁父小声说:“他在西河呆得有点久了,感情肯定是有的,但是在任何一个地方呆久了,风险都会很大啊。”
雁子山说:“是有风险。但是他在西河的这些年,从文化、旅游入手,盘活了西河的经济,现在正是西河文化产业的冲刺期,你让他丢手去别的地方,他肯定舍不得。换个人过来,未必搞得有他好。”
刁父点头,叹道:“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两人聊的都是刁怡雯无法涉足的领域,她努力想把话题拉回到自己切身相关的事情上:
“雁老师,宁春宴这个人,是怎样的文风,偏好什么风格?”
雁子山抬了抬手:“不用在意。宁春宴也好,陈青萝也好,评委可以很多,但是最终决定文章档位的,只有李庭芳一人。她这个人的作风,我清楚得很。一言堂,霸道,有限民主。你看着评委很多,最后决定文章名次的就她一人。”
刁怡雯说:“那我的文章……”
刁父插嘴道:“怡雯你就不用担心了,有雁老师操刀斧正,你的文章还怕什么?”
雁子山摇头道:“我只是在她原有的底子上修改,没说一定能拿名次。我之前也说了,这次能进前5就行。能进前5,就能被沈剑秋看到、关注。”
刁父道:“对,能被他看到,目的其实就已经达到了。”
雁子山伸出手指:“比赛就三轮,初选、甄选、排名。到第三轮,只留10份稿子,10取其5,我可以说,你的肯定在里面。”
说完,他猛然起身,离开了房间。
好在这两天几次相处下来,刁怡雯已经习惯他的行事风格了。他总是这样,不打招呼,断崖似的离开,留下一句未完的话。等到他回来,会重新换一个话题。
刁父走过来,拉着刁怡雯的手道:“怡雯,雁子山老师虽然说得比较隐晦,但实际上从他手里过了手的文章,他都不会掉以轻心的,他那么说,只是因为这种等级的人,都不会把话说得太满。”
刁怡雯摇了摇头:“我没有担心我文章的名次问题。”
“那你是在担心什么?担心规则?女儿,告诉你一个道理,规则是强者为弱者制定的。你不要总看着那些弱者,你的对手,永远是那些和你一样,有着自己一套游戏规则的强者。”
刁父说完,冷冷一笑,又道:“难道,你以为李庭芳、沈清风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