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水平要比“还行”要超出许多倍。
“还行是有多行?”
“他很特别。”
宁春宴看着她。她感觉陈青萝说这句话时,表情格外认真。
“你是说王子虚特别,还是王子虚的作品特别?”宁春宴问道。
“你自己看。”
“看呢。我明天就去看看他哪里特别。要不,明天,你跟我一起去见见?”
陈青萝将《白鹿原》塞到宁春宴怀里:“带书去。别烦我。”
……
宁春宴将《白鹿原》扔到王子虚的小桌板上。
“某人说,这本书跟你文笔差异很大。所以我就带来了。除此之外,我还带了本王朔的《动物凶猛》,跟你文笔差异也很大。”
“谢谢。”
刚刚得到《白鹿原》,王子虚就低头埋进了书里。就好像跳水运动员一头扎进游泳池。
他并不知道,他手指捏着的地方,曾留下过陈青萝的指温。
“你还真没看过《白鹿原》啊?”宁春宴吃惊地盯着他。
她吃惊的地方在于:那可是《白鹿原》啊。王子虚怎么可能没看过?
但王子虚确实没看过。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书太多了,来不及看。我承认我的阅读量有些偏。”
宁春宴想起他赖以成名的“报菜名”,说道:“你也是有盲区的嘛。”
王子虚直言不讳:“是的。所以我现在正在努力补,但是书太多,补也补不完。”
他叹了口气,仿佛一个渔翁第一次见到海洋,望洋兴叹。学海无涯,书总是越读越多。
宁春宴背着手:“对了,我接收你的稿子《前路无恙》后,没忍住,还是打出来看了。”
“怎么样?”
宁春宴嘴角撇出一抹微笑:“我是评委,我就不提前发表意见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爸妈,还有某人,都觉得你这一篇写得很精彩,甚至进步很大。”
王子虚终于注意她话里的盲点:“‘某人’是谁?”
“不告诉你。”
宁春宴也没有说全部的真相。
实际上,根据宁家以及陈青萝的判断,王子虚这篇文章最后拿个名次都不在话下。拿第一可能还需要一些运气,但拿前五肯定是手到擒来。
但她不想让王子虚过早地抱太大的期待,让他保持平常心就好。何况她现在是官方的身份,有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不一样了。
王子虚如饥似渴地阅读了一会儿陈忠实的文字,他敏锐地意识到,这本书很适合他,特别是很适合此时此刻的他。这些文字如同一些小小的拼图,正好能嵌合上他所缺失的部分。
如果,能在征文前读到这本书就好了。王子虚贪心地想。
读了会儿,他忽然回过神来,看向宁春宴,发现她一直笑吟吟地盯着自己,他意识到自己将她冷落了,略有歉意地问道:
“你的杂志筹备得怎么样了?”
宁春宴用招呼一条狗吃饭的语气说:“不用假装关心我的杂志,你快看吧快看吧。”
“我真的关心。”
“可以这么说:除了钱,其他一切都不是问题。”宁春宴将《昆虫记》塞进自己的包包里。
“那你准备怎么解决钱的问题?”王子虚问道。
宁春宴叹了口气,并没有回答。
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钱永远是世间的终极问题。
“我要去文协了。”
“祝你前路无恙。”王子虚在身后幽幽道。
宁春宴回过头来:“光是无恙可还不够。”
“那祝你的杂志办得顺利。”
……
宁春宴将包包挂在座椅靠背上,长桌排开,一道绿布铺平桌上,她座位前的立牌上,楷体字工整写着“宁春宴”。
除了她,长桌上还有几位颇有名望的作者,在西河文坛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除了文学界,宣传部、文旅局、文协的领导都端坐在桌上。电视台的摄像机被推进来,闪光灯时不时响起。
宁春宴腰背挺直,下颌收紧,努力显得体态端庄。每次照片里她总是会出现在紧要位置,她不想留下个黑历史。
正对着她的方向,写着“沈清风”三字的立牌对面,油头粉面的男人满脸笑容地冲她打了声招呼。
“宁才女,记得我那天跟你说的吗?”沈清风说,“承诺一直有效,终生质保。”
宁春宴双臂环绕在胸前,优雅地说:“感谢质保,但是这边暂时没有购买意向。”
“只是‘暂时’。你迟早有一天会用上的,而且会爱上我的产品。”
李庭芳走进屋内,敲了敲桌子:“安静。”
宁春宴松了口气。赞美李庭芳老师!去油效果一级棒。
李庭芳在主位上坐下,银发在空中摇晃。调试好话筒后,她的声音响彻全场:
“各位领导、各位作家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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