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一让。
“便依余兄所言。”冯恨元跨前一步,朝着唐延雄一抱拳拱手:“唐堡主……”
冯恨元话音未落,突地白光一闪,只听得一声惨叫,众人愕然间,一柄长剑已是直直插在冯恨元的后心,深入足有大半,三四分的剑尖从冯恨元前胸突出出来,犹自带着鲜红的鲜血。而剑柄居然握在“如意剑”余庆峰手中!
台下一片惊呼。对面的朱文琅和唐延雄也是一阵愕然。
“恨元!”徐东彬和赵福贵也是惊叫一声,徐东彬噌地一声从椅中站了起来,赵福贵早已一闪身,飞身上来,一掌劈向余庆峰。
余庆峰闪身避开,赵福贵也不及追赶,一把抱住冯恨元欲倒未倒的身子。
朱文琅和唐延雄也是一时醒不过神来,方才余庆峰仍在口口声声要一起来个四人对决,哪知转眼之间,居然会出剑偷袭冯恨元?
“余庆峰!为何……”倒在赵福贵怀中的冯恨元利剑穿身,浑身是血,却并未毙命,眼睛睁得大大的,皱着眉头,闪着痛楚的眼光,盯着站在一丈余外的余庆峰,嘶声问道,声音已显微弱。
“对不住了,冯兄。”余庆峰淡淡道。
“余庆峰!你个王八蛋!老子要将你碎尸万段!”赵福贵也是红了眼,抱着冯恨元胖胖的身躯,回过头来死盯着余庆峰,嘶吼着,话中充满了激愤。
“二长老,且听我一言。”余庆峰淡然地将手中长剑一扔,朝赵福贵一拱手。
“二长老,当年二长老邀余某入盟,未曾向余某明言天一盟之志,余某感于二长老之志,也羡于二长老的武功,虽颇有疑惑,却也应允入盟。但数年来,余某看天一盟所为,无一件是正大光明之举,再听今日大长老所说,实是要为陈友谅复仇,欲与朝廷,与朱元璋为敌。听闻此言,余某实是后悔莫及,只是大错已铸,覆水难收,余某悔之已晚。今日余某已决心脱离天一盟——余某也知已不能见容于武林同道,只不过欲于所错之事有所补偿罢了,故而行此偷袭之举,伤了冯兄。余某和冯兄并无仇怨,只是冯兄乃天一盟中有数的高手,有他在,中原武林同道又须得多死几人,余某不求见谅,但求心安,为同道尽份心力罢了。至于冯兄,余某背后刺他,实是卑鄙手段,再者也是有意偷袭,算是十分对不住,于冯兄之死,余某别无他法,唯以一死抵命而已。冯兄,余某便陪你一命,随你来了!”一段话堪堪说完,余庆峰已是右手一抬,暗凝掌力,对自己头顶天门一拍。
余庆峰身为一派掌门,一柄如意剑饮誉江湖,内力一流,这一拍乃是求死,自是不遗余力,一掌而下,顿时气绝,头骨寸碎,鲜血冉冉而出,仰面便倒!
这一下又是大出众人意料之外,谁也想不到,在杀了冯恨元之后,余庆峰居然会自尽陪命,台下又是一片惊呼。
站在旁边的朱文琅也是大惊,一伸手扶住了余庆峰,急叫道:“余前辈?!前辈?前辈?”
朱文琅终于明白了方才觉得什么地方不对了,那是因为他听着余庆峰先前对普云等人所言,真个似乎是遗言一般,只不过当时余庆峰神色镇静,说话如常,未有丝毫异色,而后来更是邀冯恨元上台四人对决,更是令朱文琅不再朝这上边去想。现今想来,早在余庆峰上台之时,心中已存死志,引“绝刀”冯恨元上来只是为了当众杀他罢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普云合什低诵道。
“余兄……好汉……子……”忽又听得冯恨元微抬右手,指着倒在朱文琅怀中的余庆峰,嘴中微微嘟了一声,终于头一歪靠在赵福贵怀中,也是闭目而逝。
“恨元!恨元!”赵福贵叫道,不住地摇晃,但任他如何呼唤,冯恨元也是一动不动,再没醒来。
转眼之间,两个一流高手命断祭天台。余庆峰虽为天一盟的副盟主,但却一心脱离天一盟,当众杀了天一盟四长老“绝刀”冯恨元,在群雄心中早已谅其所为,将其视为同道中人,以他之死唏嘘不已。
徐东彬心中却是十分沉重。
余庆峰本是天一盟副盟主,乃是己方高手,能和对方任何一个门派的掌门高手一决高下不落下风,他死了,自然是天一盟的巨大损失。
只是余庆峰和天一盟本来就一直貌合神离,徐东彬对他之死倒也并不在意,天一盟高手甚多,少了余庆峰一个也是倒也无干大局,真正令他心痛的还是冯恨元之死。
冯恨元原本是主公陈友谅的贴身护卫头领,军中的旧人,和徐东彬交情已是数十年,亲如兄弟一般,却不料今日竟然被余庆峰暗算,死在自己眼前,心中之痛无以复加。
看到冯恨元倒在余庆峰剑下之时,徐东彬心中对余庆峰可谓恨之入骨,恨不能将余庆峰辗为齑粉,甚尔想着日后将青城派也全数杀光灭尽。
但紧接着余庆峰居然也坦然自尽,徐东彬心中顿时觉得空空荡荡,无所凭依,脑中一片空白,只觉胸中一股闷塞之气无所而出,禁不住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一时脸都胀得通红。
不管怎么说,余庆峰和冯恨元一死,这一局已是无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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