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凤书淡淡道:“当年我与他比试,立下赌约,我若赢了,他将莲花峰道藏借我一阅,我若输了,便将道门符箓之术倾囊传授……”
邓白漪怔住了,目瞪口呆望着斋主,不知道自己是该听还是该捂耳朵。
这两位天骄,在拿师门绝学做赌注?
这种欺师叛门之举……斋主说给自己听,真的好吗?
莲花峰道藏,和道门符箓术法。
无论哪一种,都价值连城,不可估量。
“后来呢?”邓白漪没忍住好奇心。
“我自是输了。”唐凤书嗤笑一声,道:“没打过他,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然后……您把道门符箓之术都教给他了?”
“这有什么?”
唐斋主大方挥了挥衣袖,淡然道:“谢玄衣都死了,现在谁还知道这回事?”
……我知道。
邓白漪没敢开口。
下一刻,唐凤书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她扫视着眼前女子,冷冷开口道:“只是这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谢玄衣死在北海之后,那个谢真教了你符箓之术?他从哪学到的道门符法?”
关于谢真的身份。
唐凤书其实也动过怀疑之念,她记得十分清楚,初次见面,谢真喊了自己一声斋主。
只是这个怀疑之念,实在没什么道理。
她乃堂堂天下斋斋主。
被人认出,也不是什么怪事。
不过唐凤书心湖的疑念升起之后,便不曾平息,她甚至在临别之前,问了陈镜玄……
陈镜玄给了自己一份详尽的身份档案。
这谢真,没什么特殊之处,不过一介山野散修,天赋高了些,仅此而已。
“我……”
邓白漪被这凌厉的呵斥就此问住。
她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解释。
片刻之后。
邓白漪诚恳道:“关于‘谢真’的事情,我确实知晓极少,我不知道他从哪学的术法,也不知道他为何会搭救邓家……我只知道,他对我有天大恩情。”
唐凤书盯着邓白漪。
许久。
唐斋主收回目光。
她看得出来,邓白漪什么都不知道,这是一个初入修行不过百日的“雏鸟”,从这一点来看,邓白漪与谢真相识的日期,便极为短暂,从玉珠镇到鲤潮城才过去多久?如若谢真真有什么秘密,又怎会让邓白漪知晓?
“斋主大人。”
便在此时,邓白漪鼓起勇气。
她上前一步,认真问道:“您是觉得……谢真,就是谢玄衣么?”
这一问。
让唐凤书怔住了。
唐斋主皱眉看着自己尚未正式收入麾下的弟子,心想这莫非是个傻子。
“你仔细看看……”
唐凤书指了指身前的木碑,认真问道:“这是什么?”
邓白漪小心翼翼道:“这是……谢玄衣的衣冠冢?”
“这是他的墓。”
唐凤书缓缓说道:“十年前,无数人亲眼看他死在北海,一个早就死掉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
“只是谢玄衣一生行事,向来不讲规矩。”
唐斋主挑了挑眉,一本正经地说道:“谁知道他死前留下了什么,谁知道他有没有收下徒弟,谁知道他是不是和某人偷偷生了个孩子?”
“???”
最后一句。
实在有些出乎邓白漪的意料。
“斋主。”
邓白漪哭笑不得道:“您是不是又看什么民间流传的奇闻异事了?”
“绝无此事。”
说到这,唐斋主似乎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她摩挲光洁如玉的下颌,喃喃道:“不过你还真别说……以前我曾听闻,姜妙音给谢玄衣生了个孩子,所以十年没有出山。这谣言真的很离谱。”
邓白漪心情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复杂二字来形容了。
“那谢真,看上去大概十六,十七岁。”
唐斋主摇了摇头,道:“谢玄衣就算真留了种,也不会是这个年龄……还是徒弟的概率更大一些。”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徒弟二字,落入邓白漪心湖,她默默攥拢十指,这些日子萦绕心间的那团困惑,似乎得到了解答……
其实邓白漪一直很好奇,谢真的真实身份。
从玉珠镇苏醒之后,谢真第一个打听的消息,不是其他势力,正是大穗剑宫。
无论是剑术修为,还是道门符箓,如今都与传闻中的“谢玄衣”完成了呼应。
“所以,谢真……原来竟是谢玄衣的弟子么?”
邓白漪喃喃开口,有些恍惚。
原来如此。
怪不得谢真不愿意暴露身份。
谢玄衣弟子这个身份,的确很不好,容易被天下人记恨,也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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