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亩,可能留下,我是说活下去?”
王赜咬了一小口,不动声色的将手连带着饼放到双腿间,直视着刘辩,道:“公子说笑了,怎会不收?不收这些,当官拿什么过活?分地给我们更是妄想,只会收的更多,把我们往死里逼。”
刘辩微微点头,喝了口茶,连忙道:“吃,无需客气。”
王赜很自然的抬起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塞入嘴里,目光还是时不时扫过桌上的汤饼。
刘辩神色沉思。
朝廷确实废除了诸多弊政,也在试图解决土地、赋税等根本性问题,可在实际操作中,并不是一道政令或者派人督办就能扭转多年遗留下来的‘现实规则’的。
‘要怎么办?’刘辩心里低语。
这种底层的浑浊,并不在‘整肃吏治’范围内,这更像是一种气氛,弥漫在整个大汉,无处不在,深入骨髓。
这种病,要怎么治?
王赜见刘辩低头沉思,又悄悄瞥了眼门外,见无人注视,又将两张面饼藏到双腿间,还夹了几块肉,一些菜,用衣服遮挡藏好,小心翼翼,如同做贼一般。
“王兄,”
刘辩忽然抬起头,看着王赜道:“方才听你说要去司隶与兖州,那边的情形,是否好一些?”
王赜被吓了一跳,筷子差点脱手,还以为被发现了,急忙回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只是有听闻,那边,能活命。若非走投无路,我也不想拖家带口的背井离乡,说不定就被山匪杀死或者饿死在半路上。”
刘辩心情十分复杂,轻轻点头。
他能轻而易举的解决这王赜一家遇到的麻烦,甚至还能给他们荣华富贵。
可这只是一户人家,大汉朝千万户,该怎么解决?
王赜见他没有发现,迟疑再三,没有敢再‘偷’,担心被发现,一边观察着刘辩,一边小口快食。
他并不在乎这些饭菜的口味,只想尽速填入肚子中。
刘辩注意到了这一点,转头向门外,道:“再准备一份,给王兄妻女送去。”
王赜一惊,下意识的看了眼裤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很想客套,但想到妻女也饿了很久,这么好的饭菜,怎么能因为颜面不让她们吃?
王赜低着头,没有再动筷子,男子的尊严,多少令他感受了一些不舒服。
但他没有阻止,一言不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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