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万万是不肯相信的!
谁都知道吴景与孙策的关系,也知道孙策与周瑜的关系,朝廷先是杀了袁绍之子袁谭,转而升吴景、周异的官,这里面能没有鬼吗?
吴景看着孙权,笑容更多,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无需多想了。既然朝廷要抬举我们,那便是好事,至少眼下来说是。”
孙权沉色思索,道:“朝廷,要用我兄长来抵挡袁绍,甚至希望我们两败俱伤。这一点,得尽快告诉兄长,要他有所提防。”
吴景点头,身心舒展,一扫往日阴霾,道:“这个是自然,但也不用太过担心。朝廷抬升我们,肯定也要抬举你兄长,这本身就是有震慑袁绍之意。有朝廷为后盾,至少在未来几年,你兄长安然无忧矣。”
孙权听着吴景的话,隐约觉得有些乐观过头,却又不无道理,思索着道:“舅父,那,洛阳这边,要交给周叔父吗?”
孙周两家同样交好,孙权叫周异一声叔父也不为过。
吴景摇了摇头,道:“周异是袁氏门生,与蔡邕,王允等交好,与颍川党同样关系密切。这一次他的升官,固然有朝廷深意的原因,未尝没有私交在其中,不可轻信。”
孙权应下,仍旧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冲击的无法定住心神,冷静思考,尤其是吴景离开洛阳,这对他们孙家来说,不是好消息。
朝廷有人好做官,他们孙家需要有人在朝廷!
孙权很想张口劝说吴景留下,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抬手道:“恭贺舅父,履任并州牧!”
尽管朝廷改制已经推行多年,但在很多人眼中,相比于工曹尚书,一州州牧那是‘为天子牧边’,区区六曹尚书,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吴景顿时大笑不已,摸着胡须,道:“我到了并州,周旋的余地就会变大,届时,朝廷真想要做些什么,也需要顾虑我的态度,你们兄弟,大可安枕!”
孙权明显的察觉到,吴景有些得意过头,情知这时不是劝说的时候,连忙道:“多谢舅父。并州路远,还请叔父一路保重。”
吴景对孙权更加满意了,瞥了眼门外,凑近一点,低声道:“你们兄弟的婚事我在加紧筹备,孙刘联姻也要加快,切莫耽搁。”
袁绍那边暂且还没有动静传到洛阳,但袁谭被诛,袁绍肯定不会毫无反应,是以孙策还得联盟各方,以固自强。
“是。”孙权应着,心里想的还是朝局。
朝廷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不止是为了抬举孙家,制衡袁绍,还有更为深层次的目的。
这个目的,看似是为了‘新政’,可即便是旁观者,孙权也隐约察觉到,其中还有诸多‘险恶用心’藏匿其中,隐而不表。
当天夜里,荀攸府邸。
荀攸阴沉着脸,与陈琳在对弈。
听着棋盘上不间断的噼里啪啦声,陈琳心头沉重,无奈的叹了口气。
“主人,”
这时,又一个家丁跑过来,道:“丞相还在后门。”
啪
荀攸又猛又用力的落子,冷声道:“他愿意待,他就待,没人求他来!”
说着,他直起身,抬头看向陈琳。
陈琳神情微紧,道:“荀公,那何使君当众与丞相为难,罢黜他,也是不得已。您是下官,又是是叔侄,还是要见的。”
荀攸怒气上涌,冷声道:“我为了这位叔公,百般忍耐,受尽屈辱,到了现在,他丞相大位坐稳,便欲卸磨杀驴,对付我,对付颍川同僚,你让我如何去见?”
陈琳看着荀攸,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荀彧或明或暗的削弱‘颍川党’,荀攸早就知道,但为了共同的大业,荀攸一退再退,一忍再忍。
但到了罢免何颙的地步,是荀攸万万没想到的。
尤其是荀彧事先并不通报,‘擅自做主’的行为,令荀攸大为恼火!
你荀彧是丞相不假,可没有‘颍川党’,你又算的了什么丞相?
作为‘颍川党’实际的魁首,荀攸对荀彧的这次作为,万难接受!
陈琳等了一阵,轻轻落子,道:“荀公,到底是丞相,这般拒而不见,甚为不妥,下官代为一见如何?”
荀攸啪的落子,道:“谁都不准见!”
陈琳心里叹气,他感觉荀攸是想见的,但面子上似乎让他抗拒。
‘是不是再递一个台阶?’陈琳心里判断着,琢磨着措辞。
“主人,”
家仆再次急匆匆而来,道:“丞相的马车走了。”
嘭
荀攸一拳击翻棋盘,起身而走。
陈琳看着荀攸怒气冲冲的背影,头疼不已。
这对叔侄的矛盾由来已久,并不是一个何颙造成的。
前几次,丞相屈尊,亲自过来解释,荀攸都还开门迎接,现在直接拒之门外,而丞相似乎也在通过离开告诉荀攸,只是他最后一次了。
这对叔侄,丞相与右仆射兼‘颍川党’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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