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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防搀扶着司马儁,出了皇宫,回到了刑曹。
司马防迫不及待的将荀攸值房里的事情简明扼要的说完,而后躬着身,道:“还请父亲解惑。”
司马儁拄着拐,站在窗口,静静望着吏曹方向。
司马朗有些忍不住了,道:“祖父,父亲,朝廷这一次,是要动真格了。连何颙都被处置,后面可能不会再宽容其他人。”
司马防没有理会他,只是看着司马儁的背影,等待着他的‘解惑’。
好半晌,司马儁缓缓转过身,本就苍老的脸角,多了一丝苍白,似已行将就木,他对着司马防轻轻点头,道:“你做的不错。为大事者,能屈能伸,不做匹夫之勇。丞相拿何颙杀鸡骇猴,这‘鸡’未必只有何颙一只。”
司马防恭谨的道:“是,儿子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丞相分明是要立威,一个何颙,未必够。”
司马儁慢慢走到小桌边,极其缓慢,小心翼翼的坐下,颤巍巍的伸手去拿茶杯。
司马防,司马朗父子没有动,只是四只眼注视着司马儁的一举一动。
司马儁虽然入仕时间并不长,但岁数在这里,同时多智,晚辈多敬重他,是司马儁的家主,更是灵魂。
司马朗有些忍不住,刚想开口,被他父亲给眼神阻止了。
司马朗张开的嘴又闭了回去,心里越发急迫。
丞相不再‘宽仁’,对于下官来说,将是一场噩梦,尤其是在这么紧要的大事关头,更显得危机四伏,刀光暗藏。
司马儁喝了口茶,而后闭着眼,仿佛在假寐一样。
司马朗并没有太深的城府,特别在意司马一族的未来,几次三番想要开口,都硬生生的忍住了。
或许是司马朗的焦急影响到了司马防,司马防抬起手,轻声道:“父亲,眼下局势越发复杂,还请父亲明示,孩儿等该如何应对。”
司马儁缓缓睁开眼,注视着这个儿子,苍老的声音出口,道:“你不是已经有主意了吗?何须问我。”
司马防心里这才松口气,道:“是。孩儿早已经准备好了另一道奏本,晚些时候便亲自送去尚书台。”
“要与丞相面谈。”
司马儁加了一句,道:“还有,我不日便会告老还乡,接替我的人,你们要多加留意,未来的刑曹尚书,重要性或许会高于廷尉府。”
司马防一惊,下意识的上前,道:“父亲,要告老还乡?”
司马朗也面露惶恐,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司马儁在刑曹虽然并没有做什么事情,可身份地位摆在那,尚书台、六曹都要敬重几分。一旦司马儁辞官,司马家在朝廷的地位将一落千丈!
司马儁沉默一阵,道:“我活不了几日了,以退为进,或许能为伱们争取到一些便利。”
司马防顿时面露悲伤,欲言又止。
他父亲的年纪,真的是太大了,八十多岁的高龄,真的是说没就没。
司马朗更不敢吭声了,这种话题,作为小辈是怎么都没有资格插嘴。
司马儁倒是看得很开,抬头看着司马防,道:“今后,家族就交给你了,万事用‘忍’,时过境迁,再大的事也微不足道。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八个字——‘亲近丞相、远离颍川’。”
司马防认真的思索着‘亲近丞相、远离颍川’八个字,隐约会意,抬起手道:“父亲的意思,是要孩儿唯丞相马首是瞻,却又要疏离颍川党?可丞相不就是颍川党的魁首吗?”
司马儁微微摇头,浑浊双眼闪过一道精芒,道:“那是你没有看清楚。‘颍川党’并不是所有的颍川官员,比如为父。同样的,丞相与‘颍川党’也不能等同,这一点,你慢慢就会知道,并不着急。”
司马防对于他父亲从来没有怀疑过,恭敬而郑重的行礼,道:“多谢父亲指点,孩儿明白了。”
司马朗连忙跟着抬手,比他父亲还要恭谨。
而不远处的工曹,吴景并不在,但却颇为热闹。
吴景调任并州牧,这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而陈宫胜任工曹尚书,同样令所有人十分意外。
在‘永汉改制’之下,各级官寺运行还不够顺畅,是以‘尚书’几乎独揽大权,掌握了所有官员的任升迁罢。
已经有人在悄悄串联,怎么去拜访未来的陈尚书了。
吴景这会儿,在鸿胪寺不远处一个小茶楼内。
孙权急匆匆赶过来,一进门就急声道:“舅父,这是怎么了,这般着急传唤我?”
吴景看着他,满面轻松,甚至是颇为得意的微笑着道:“两虎相争,不曾想,我倒是得利了。坐下,慢慢说。”
孙权看着吴景,神色好奇,连忙坐下,一脸的‘恭听’状。
吴景似乎回忆着什么,嘴角笑容不减,道:“简单来说,丞相罢了何颙的并州牧,而我调任并州牧,周异胜任洛阳府尹,此两事,可喜可贺否?”
孙权瞬间就愣住了,如果不是亲眼看着吴景这个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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