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远来,本本分分地靠手艺吃饭,却频遭欺辱,对城中人满含戒心甚至不怀好意也是正常的。
“你要买也行,先付钱!”
中年人不知为何又改变了主意。
这下难堪的却是赵让。
他和西门大壮出门时走得匆忙,一分钱没带。要是去洛月楼吃,还能用面子顶一顶。可这中年人根本不知道赵让是谁,哪里会让他赊欠?
“呵呵,我就知道!”
中年人看赵让根本没有掏钱的意思,冷笑着说道。
不等赵让再说什么,怒江帮的人已经到了摊子前。
那位二哥伸手将那头烤乳猪分成几块,递给其他人。
吃得满嘴流油,还不忘说道:
“老广,你的手艺又进步了啊!今天皮比昨天的还脆!”
二哥吃完,挨个把手指放到嘴里嘬了一遍。
“看啥,没见过大爷吃东西?狗眼滴溜溜的,给老子滚远点!”
说罢舌头一卷,把卡在牙缝里的肉渣滓冲着赵让和西门大壮吐了过去。
劲儿要是再大些,这渣滓就能吐在西门大壮的脸上了。
万幸二哥的口技没有那么好,所以肉渣只沾在了西门大壮的衣襟上。
“咦?你这身衣裳倒是不错。脱下来给我,就当你打扰本大爷的赔礼了!”
二哥顺着自己吐的肉渣,看到了西门大壮身上穿的衣服。
他今日穿了一件骨螺紫的衣衫。
质地自不必说,重要的是“骨螺紫”这种染料。
骨螺紫是用海里骨螺分泌出的粘液制作而成,上万个骨螺出产的黏液也就能染好半个衣领,比黄金还要珍贵得多。
“你想要?”
西门大壮出人意料的没有动怒。
在西域走了一遭,他也学会说反话了。
“废话!”
“好,那我就送给你。”
西门大壮将外衣脱下,朝二哥一扔。
随即身形紧贴上去,用衣服包住二哥的脑袋,蒲扇大的巴掌不停地扇下,一如当时在查干托洛盖中对付那名神教中人一样。
赵让看了几下,都扭过头去,觉得这巴掌对于二哥来说真是太残暴了……
好在西门大壮手底下还是留了几分力,不然第二下就能打得这二哥脖子拧到后面去。
打完,西门大壮将衣服一扯,二哥身子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整个人已经木了。眼睛虽然睁着,却没有一丝神采。
其余人全都愣在原地,没一个赶上来扶的。
西门大壮很满意这样的结果,正准备抱个腕,放几句豪迈狠话,没想到刚被自己打得瘫软在地的二哥忽然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转身拔腿就跑。
方才他有多嚣张,这会儿逃跑的速度就有多快!
弄得西门大壮都有些怀疑自己,低头看着手心,觉得刚才是不是力道收得过分了?
可他跑的再快也快不过赵让的刀。
第三步还未落地,二哥就感到右侧脖颈凉飕飕的……
“你们收了谁的钱,仗的谁的势,敢这么明目张胆的。”
二哥看赵让没有直接一刀挥下,反而打探起他们的底细来,以为赵让是有所忌惮,便不惧脖颈上的刀锋,挺直了腰杆对赵让说道:
“呵呵,说出来吓死一条街的人!”
“那你是不准备说了?”
赵让追问道。
二哥梗着脖子,颇有气概地说道:
“告诉你了,说出来吓死一条街的人!你他妈赶紧放老子走,这事还能有商量。”
赵让看他不是假死撑,而是真嘴硬,不由得问了句:
“你什么时候来的苏洛城?”
二哥毫不遮掩,说道:
“大前天!怎么啦?老子可是帮主的亲二弟!他们也都是老子才从河边拉来的弟兄!”
赵让心中了然,收起了刀自语道:
“怪不得!”
大前天刚好也是赵让回来的日子。
刚来三天的人对城中之事没有了解是理所应当的。
他那亲哥哥帮主,也不会想到他的弟弟这么快就惹上了赵让和西门大壮。
不知者不怪。
所以赵让收起了刀,然后用刀柄在他后脑猛地一砸,将其砸晕过去。随手指了个他带来的人里一个看上去还算机灵的,说道:
“回去给你们帮主带个话,就说我赵让和西门大壮请他吃烧腊。洛月楼对面这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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