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没想太过厚此薄彼,只想做一条滑溜的泥鳅,哪边有洞钻哪边。
94年的冬天有些怪,天气预报今天说要下雪了,明天说寒潮来了,还差几天就要过年了,弄起他不敢在桃江逗留。
生怕住一晚就变了天,没法回家过年了,于是当天下午他就带着陆青打道回府。
临走前,叶润逮着机会问:“你大姐和你妹妹还好吧?”
卢安眨下眼,“你这是相当于问候公婆?”
叶润横记卫生眼,“呸,臭混蛋,你要是再这样口无遮拦,明年回去我就当着孟清水和黄婷的面躺你床上,看她们怎么收拾你。”
附近人多,卢安没敢放肆挑逗她,收敛收敛表情说:“我走了,你记得照顾好自己,明年见。”
“快滚快滚!”见他终于要走了,神经一直紧绷地的叶润快乐地挥洒小手。
瞧她这幅样子,卢安心里堵得慌,恨不得立刻马上,下车把她揉捏一番。
胡月回了一些礼品放后备箱,嘱咐卢安和陆青,“等会可能要下大雨了,你们路上慢点开,到了前镇记得给我们打个电话,让我们心安。”
卢安说:“月姨,我们不回前镇,要去长市,路比较好走,不用担心我们。”
听到这话,叶润右手不自禁捂住额头,用生无可恋的眼神看着某人,仿佛在说:蠢死了,简直蠢死了,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噢,长市呀,一样一样。”果然,胡月说这话时敷衍的不行,那脸上的表情可丰富了。
卢安咧个嘴直笑,完全不在意,又寒暄了几句后,升上车玻璃,走了。
目送奥迪车离去,后边的大舅二舅以及两个小姑子这时才出声问胡月,“三妹,这是卢安?”
胡月说是。
大舅语气急促地问:“此卢安是此卢安,那个卢安?”
尽管大哥胡言乱语,胡月却秒懂,笑着点了点头。
大舅死死盯着三妹和叶润看了会,末了双手狠狠一拍,有些埋怨:“你们怎么不早讲明咧,人家大老远好不容易来一趟,寒酸了人家。”
叶润小声插话,“舅舅,他是路过,没关系的。”
大舅听到这话半信半疑,“路过?路过买这么东西?”
胡月意味深长地瞅眼女儿,没拆穿,用玩笑似地口吻说叨:“卢安要去长市,确实路过,至于东西,这点东西在人家眼里可能不算钱。”
想起卢安的大富翁身份,在场的人有些恍惚,随后释然,正如三妹说的,他们觉得很值钱的东西,在人家眼里未必那么值价。
舅舅等人在屋里热火朝天地谈论他,他不知道,离开桃江后他就慢慢睡着了。
没办法,今天起太早,又加之喝了些酒,很是好睡,头一碰椅子就乏得不行,缓缓进入了梦乡。
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新化,卢安问:“要不要休息会?”
他没说自己开,因为新化去前镇的路全是陡峭山路,又窄又弯,下面还是河流,甚至有个地方连着要拐六七个急转弯,一般司机要是第一次跑,估计能吓哭。他大脑昏昏沉沉的,可不敢拿小命开玩笑。
陆青摇头,表示还能行。
到家时已经很晚了,小妹怕大姐冷脸,还故意叫了晶晶陪睡,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把卢安看笑了。
农历26,水库捞鱼,卢安大手笔买了6条草鱼,两个姑姑家各送一条,还为孟家准备一条,其余的拿来挂干的吃。
农历27,卢安搭伙支书家冲糍粑,他充当了半个劳动力,半天功夫下来累得够呛,好在收获喜人,自家进账302个糍粑。
没得说,知道梦姨和清池姐清水都好这口儿,他骑辆摩托送去了168个。顺便把一条8斤重的大草鱼也送了过去。
农历28,全家开始准备年货,三兄妹一大早就来到了镇上,各种糖果换茬都买了些。
小妹看中了一双鞋,学着大姐的样子蹲路边跟人砍了半天价,结果不是大妈的对手,最后气嘟嘟地喊了大姐过来,总算又砍了一块钱下来,这才兴高采烈地穿在了脚上。
卢安在旁边看得蛋疼,“我说妹子,你哥又不是没钱,这半天功夫我不知道能挣多少个一块了,看我这手冻得,估计要生冻疮了。”
宋佳双手背在身后,像个大老爷们样子的说,“哥,这你就不懂了,我不是心疼钱哇,我是享受砍价的乐趣,乐趣你懂不?像你这种有钱人,估计是不懂咯。”
卢安无语,还乐趣,也不知道是谁快被大妈砍哭了?
农历29,也是除夕,卢安像前两年一样,领略了名人的烦恼,各家各户挨个求他写对联,从早到中午,他娘的手都写趴了,好生疼。
趁着空隙,魏方圆问:“卢安,当名人是什么感觉?”
卢安揉着发酸的手腕,“别问了,酸痛的感觉。”
随后他厚颜无耻地问:“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变成了名人,你是什么感觉?”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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