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是巧合,还是刻意安排。若是刻意,西楼的心意她能否承受,左卿之于她,又是怎样?
只是不管如何,那夜,是她最快乐的时候,醉酒,骂街,歌舞。但…这么明月般清澈温柔的男子,自己居然不犯罪,太不可思议!这一度让她怀疑自己的性取向是否有问题。
入后半夜,两人把酒言欢,不知说了多少知心话喝了多少酒。苏衍摇摇晃晃的回到书院,眼前皆是重影,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翻进了高墙,只是这路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只得扔树叉来决定方向,不知走了多少冤枉路,等抱住一块冰凉透骨的石头牌坊时才想起自己住哪儿。苏衍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风在耳畔吹过,隐隐闻得阵阵药香,那香气越来越浓,夹带些许旃檀,她仿佛置身于佛堂,木鱼声声入耳,佛音清远…她鬼使神差的朝这股香气搜寻,突然撞到一个人,那人踉跄下,但还是稳稳抱住了她。
“你饮酒了?”
苏衍无力的趴在他身上,抓着那人的衣襟,抬起醉醺醺的脸傻笑,“三坛!但是酒量还是比不过西楼,他的酒量简直就是酒仙!”
“我派人来扶你回去休息。”
苏衍却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赖,“我不回去,我要去找左卿,我有话问他!”
他抬起她的脸,正对自己,“你不是要问我话?现在问吧,我洗耳恭听。”
苏衍叹了叹气,挨过去稳稳抱住他的大腿,笑着笑着啜泣起来,“你是不是跟我有仇?!”
……
“楚国的时候明明你对我有意,怎么一到若水就翻脸无情,我又不是肉,你忍心涮我吗?”
……
夜色朦胧,像是一场梦,梦醒,好似不曾发生过。
翌日醒来,头重脚轻,四肢发麻无力,眼前昏天黑地,才发现自己喝多了,脑中立即有一道闪电劈过!昨夜,是西楼和她在一起,那有没有做什么?有没有说了不该说的?苏衍绞尽脑汁去回想,竟然想不起一星半点。
酒的作用下,她已经不清楚昨晚发生的事,只知道从墨府出来后就去了云来阁,和西楼喝了半宿,至于怎么回来,西楼又是怎么回去的,一概不知。
因此影响,苏衍下定决心,死死的决心,从此滴酒不沾!
嘎吱一声巨响,门被推开,只见佛柃捧着食盒进来,关切地问她身体如何。
苏衍心里暗骂,这破门真得修了!
“没有大碍。昨晚是你送我进来的?”
佛柃点头。苏衍心里松了松,“昨晚还有谁和我一起回来?”
“就你一人啊,昨夜你回来时已经酩酊大醉,要不是巡夜的发现你,多半你就得在禅静院的牌坊下躺到天明了。”
“牌坊?禅静院!我怎么会在那儿?”
“听巡夜的说昨晚你拎着酒坛子直奔禅静院,抱着牌坊死死不放手,嘴里还念念有词,他以为你轻生,便过去劝说,未曾想你醉的不省人事还能和人打架,将他打得都告了假!”
苏衍一下子清清醒醒,终于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一张脸一下子就红了,“那…有人知道吗?”
“除了巡夜的外…你去禅静院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都喝醉了!”
“昨夜你那副模样,巡夜的不敢叫人,更不敢惊动左卿,就来叫了我去接你。”佛柃替她吹凉醒酒汤,递给她,又说,“你以后可别再豪饮,让人看去不雅,还有,你在楚国饮酒都是小酌,这边的人饮酒跟上战场似的,你定是不能适应,若把身子喝垮了,我…就没人给我做点心了。”
苏衍紧紧抿着嘴,心里琢磨着这句话里的断点,嘴角慢慢展开。
醒酒醒了大半天,等两眼轻松浑身回力时,已经饿得头昏眼花,但腹中难受,只能喝几口清粥。长孙越抱着一盒燕窝来探望,不禁啧啧称奇,“还从未见过先生你喝粥呢,好像以前都是大鱼大肉,先生是哪根筋开窍啦?”说着笑嘻嘻的凑过去挨着坐下。
苏衍哀叹一声,“为师元气大伤,只靠一口粥吊着半口气,你可别刺激我,兴许一激动就升了天,你以后可就再也见不着为师了。”
长孙越竟然信以为真,连忙闭上嘴,直勾勾的看着她,苏衍皱了皱眉,“你这眼神什么意思?不会对我有意思吧?”
长孙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先生你大白天的说梦话呢!对了,我早上去了趟束幽堂,怎么回事,我才半个月没去,学堂里怪怪的,我提起你都没人搭话,就只有锦倌拉着我提醒我以后少与你走动,我问他为什么,她只说先生你不是以前的先生了,什么意思?”
苏衍又是一声哀叹,“天理难容,我啥也没做就落下臭名…”紧接着又是一声叹息,“锦倌还说什么了吗?”
长孙越摇头。苏衍心里阵阵凄凉,“连锦倌都这样了,得,我这先生也算到头了,明天还是打包回乡下看店去吧。”
长孙越当即哭求:“别啊!他们不喜欢你我喜欢,你来我家好了,我家生意那么多,随便拣一个商铺给你看着,工钱还比别家多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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