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晔莹在屋子里迫不及待地呼喊着。
静训一边把汤药倒好一边玩笑:“不是我还能是谁?我刚炖了汤,你们两个虽然伤好了可是还需要进补一些,否则过几日车马劳顿怕是要吃不消的。”
“我和娘子的伤势都好了,没事的,还要劳烦你天天炖了补汤过来那我们可就太过意不去了!”
素儿接过汤药,晔莹赶忙凑上前去闻了闻说:“好香啊!不似那些苦的要人命的药汤。”
“知道你怕苦,里面兑了些蜂蜜进去,本就不是药,我特地炖了两碗,素儿姐姐也来喝一碗吧!”
晔莹将汤碗捧在手里,一口便喝了大半碗的汤药。
素儿反而有些疑虑,可想着晔莹的话也有道理。
一个小小道姑能做出什么事来?况且又是在这弟子众多的云清观里。
想到这里,素儿也一饮而尽。
静训见二人都喝了下去,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们。
晔莹见她与平时不太一样便问:“姐姐还有事吗?不如早些歇息吧!明日——”
晔莹话音未落便突感五脏六腑有阵阵刺痛,痛得说不出话来。
素儿嘴角已然流下了鲜血她挣扎着气力说:“汤里有毒!”
她话还未说完便倒地抽搐着,不一会儿便没了气息。
静训的面孔冷如冰霜,和之前面对晔莹时简直判若两人。
晔莹将喝了一多半的汤碗打翻在地,惊恐的看着静训问:“姐姐,有人下毒!”
可话音刚落她便也浑身力气全无跌坐在地上。
静训安静淡漠地站起身来走到房中的衣柜前拿出她的行李包袱本要离开。
晔莹也终于明白下毒的就是眼前这个她整日叫着姐姐的人。
“姐姐,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做!”
她鬓发凌乱,顾不得一身鹅黄色的绫罗被灰尘浸染,惊恐和痛感让她的五官都变了型,
“你是待我不薄,可老天待我何其薄幸,不要怪我,要怪就怪天道不公。”
“你,你简直是个魔鬼!我如此待你竟要加害于我!”
“加害?何以见得我害你?你从今日起便不再需要尝尽这人生七苦之味,这不好吗? 你知道吗?那天我见到了云贵妃,她那样高贵,倾国倾城,她那么高傲的坐在凤舆上,所经之处无人不是俯首称臣向她跪拜。我真是羡慕啊!我本已认命了。直到我遇到了你,你要什么有什么,如果我能替代你,那是不是我有一天也会像云贵妃一样呢?所以我不能认命。至于你的命和你对我的恩情,若有来世我再还给你!”
听了静训的话,她五内郁结更催化了毒发,自己的心肺像是有无数双尖利的爪子在撕扯,疼得她滚倒在地,不停挣扎。
可不管她如何挣扎,如何呼喊,西厢客舍本就离弟子们居住的地方相隔甚远,加之夜深人静,弟子们都已睡下,根本无人理会。
静训深吸一口气将大门从外面关闭,她将偷来的煎药用的黄酒洒在馆舍周围,拿起了一根点燃的蜡烛。
看着摇曳的烛光,她知道,这样做了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她将蜡烛丢在门口的酒上。
霎时间滔天业火如火红的巨浪瞬间将房舍吞噬,而房内晔莹的挣扎声也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静训趁机离开,她知道再有一炷香的时间自然会有值夜巡视的道士从此经过。
她一路疯跑着回到房中,衣服都来不及脱地窝在被子里躲起来。
果真,不一会的功夫便听见有人一边敲锣一边呼喊:
“来人啊!西厢客舍起火了!”
焦躁的铜锣声惊扰了所有人,众弟子顾不上换衣服,有的拿着水桶上去灭火,有的试图冲上前去救出房舍中的人。
掌门和林师叔闻听此事也赶了过来,而静训则悄无声息的混在人群之中。
见已经烧塌了的房舍,掌门知道这火海中的人已经救不出来了,他气急败坏地叫过静训质问:“静训!叫你照顾霍娘子她们你是怎么搞得!”
“弟子不知为何起火,夜深了,弟子给她们二位送了安神汤之后便离开回到自己房间里休息了。”
静训泪眼婆娑,无辜地辩白着。
“这么大的火,这二人怎会任由大火烧身而不扑救?实在是奇怪!不会是有人下毒。”
林茗赶忙提醒掌门,掌门也觉得有些奇怪。
药房管事生怕担了责任立即回禀道:“我刚在药房值夜一直在门外守着,不可能有人下毒的。”
静训见状赶忙解释:
“许是二人喝了安神汤并未察觉蜡烛倒了,火势大了她们在睡梦中呛了烟便昏死过去。这西厢馆舍本就离弟子们居住的馆舍较远,巡夜的师兄未能及时察觉。”
静训一番分析让掌门和林茗半信半疑,可若说此事与静训有关又空口无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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