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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春微雨细密的敲打着枝头盛放的梨花,虽日日暮鼓晨钟清茶淡饭,这云清宫内的一众道人却好似仙人般悠然自得。
静训一席素白衣衫半倚窗边手执书卷读的入味。
正巧读到宋史,书中除了那些对明君贤臣的歌功颂德,其中又不乏刘娥,高滔滔这样的女子为后当权辅佐治理天下。
读到此处,她竟觉心中热血沸腾,脑海里似已有了当时她们母仪天下的风姿了。
正在她读的入神时,一枚石子从一旁打了过来,她骤然惊醒。
四下看看便见到晔莹身着鹅黄色衣衫躲在门廊一旁偷笑。
“哎,常听人说这小老鼠啊,就喜欢躲在角落里啃些桌脚书册的磨牙,今天还是第一次见有小老鼠偷偷摸摸的只拿石子打人呢!”
静训装作不知道故作一副“指桑骂槐”的样子挖苦晔莹。晔莹非但没有气恼,反在那角落笑的更欢。
晔莹在静训的精心照料下逐渐恢复了起来了,月余的相处让这两个小姑娘十分亲近。
晔莹孩子气的总是缠着静训,听她讲着故事,长此以往便对她多了几分依赖。
而静训也格外耐心温柔地陪着她。
“姐姐就会嘲笑我,怎么这两天你都没到我那儿去?”晔莹略带稚气的问
“云清宫每年都会举行一次讲经大会,除了那些招来的粗使杂役都要参加考试,我前阵子忙着照顾你都没怎么看书温习,你这些日子都好差不多了,我当然要抓紧看了!”
“考不过会怎样?”
“考不过?我们这样的弟子考不过就要被赶下山门露宿街头了!”
“掌门已经给我父亲写信了,不日我就要离开了,我舍不得你!说起来也真是的,要不是素儿催促,我才不要给家里写信呢,我父亲知道我贪玩定是要责骂我的。要是能一直在云清宫跟姐姐待在一起就好了!”
“胡说!云清宫又不是你家,你与你父亲多年未见,他一定很想念你。你不回去尽尽孝道反而要一直留在云清宫,难不成和我一样出家吗?”
“可京中官场来往多,在家里也要守着规矩,哪有在这里自在啊!等我回去见了父亲,我就回来找你,大不了就和你一起出家为道呗!”
晔莹顽皮地说着,静训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是想着她马上要离开,那邪恶的念头又一次从心头掠过。
她三言两语打发走了晔莹,确定房子内外周围都不会有任何人才匆忙地紧闭起门窗。
静训走到最里面的书架下拿出一套并不起眼的书册,那书册中间已经掏空,里面赫然放着一个素白的小瓷瓶。
她将那小瓷瓶放在自己的衣襟里紧贴着自己的胸口。又若无其事地来到院子,佯装在扫地,可眼神却四处张望。
一整个下午她都浑浑噩噩。她明白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可是真的要这样做吗?她又犹豫了。
待到晚膳后,各门弟子都陆陆续续回到了自己的馆舍之中准备休息了。
空落的院子里只有静训一人,她抬起头来看看那轮熟悉的明月,不知为何今夜的月光竟变得如此的冷厉让人恐惧。
静训左顾右盼着来到药房,见四下无人才颤抖着将胸口存放的小瓷瓶取出。
她看着眼前的汤药,手里的小瓷瓶也越攥越紧,额头也不觉得渗出了汗水。
放还是不放,她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
枯柴道士在门外和药房的管事闲聊,话语声如咒语一样传到了静训的耳朵里。
一幕幕过往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回转。
她的头脑一阵晕眩,不由自主地将瓷瓶打开把里面的药粉混入炖煮好的汤药。
那一刻似乎一切都已经停滞了,唯有洁白的药粉如雪般落入煮沸的汤药融化其中。
她连忙将盖子重新盖好便走出了药房,碰巧值夜的药房管事闲聊完进来。
“你来的正好,霍娘子的汤药炖好了,你快送去吧!”
药房管事丝毫没有查觉出有任何异样。静训端过汤药朝着西厢客舍走去。
药房管事打了个哈欠便不再理会其他了。
从药房到西厢客舍的每一步如今都变得格外沉重,静训站在门前犹豫再三,到底要不要送进去。可房内晔莹和素儿的笑谈传进她耳朵里。
“娘子,您要小心些。您是大将军的女儿,不是之前的野丫头。您的身份要小心不能被旁人知道,与那胡静训客套几句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告诉她这些呢?”
“那又怎么样?她一个道姑而已,还能做出什么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待您好可终究是个外人。”
听了这些,她心里彻底抹去了就此作罢的想法。
她轻叩门扉,眼前的素儿全然不是刚才说话的模样。
“刚刚娘子还念叨着,可巧你就来了,快进来吧!”
素儿的样子又恢复成了平日里的和善。
“是静训姐姐吗?快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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