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番话,尽管说得在情在理,但李管带仍然一再强调,到发审局去找曾国藩论理,必须左右两营的人各占一半。
李管带这人也煞是作怪,口里沒有他不敢讲的大话、狂话,但却从不当真去做。
而他的那位都司族兄,却正好与他相反。不大爱讲话,却沒有他不敢做的事。只要有人肯出大价钱,天王老子他也敢杀。
曾国藩从衡州回來的第四天,鲍起豹依例回省向骆秉章通报军情、支取月饷。
而此前的一天,塔齐布因过度操劳,无意当中染上了暑热。虽然当晚就请了郎中开药,但鲍起豹进城的时候,他仍卧床在署。既未到营看操,也未去接鲍起豹。
但郎中的药毕竟有些效应,吃药之前,塔齐布是上吐下泻;服药之后,虽然仍吐了几回,又跑了几次茅房,但天亮以后,总算把呕吐止住了,上茅房的次数也开始减少。
夫人见塔齐布病势减弱,便仍按原计划,带上一应家人,到城外的土地庙去进香还愿。署里只留了两个老家人。
塔齐布见病症减轻,怕误公事,加上夫人又不在署里,便强撑着身子,让一名老家人搀扶到参将署左面的副将署办事房。坐是坐不住的,他就斜歪在炕上,闭着眼睛养神。
塔齐布现在署理副将,按说,应该搬离参将署,移住副将署才合体制。但塔齐布考虑到,清德虽被革职,却至今尚未定罪,而他的家人,一直就住在副将署里。在这个时候,勒令清德的家人迁出,有些不讲人情。所以,塔齐布办公事时到副将署,晚上仍回参将署去住。
清德的家人倒也规矩,只从后门出入,从不到前面办事房扰闹。
恐怕连塔齐布自己都未料到,他这一病,不仅让他躲过了一场劫难,而且保住了自家的一条性命。(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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