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是否已将清德解送总督衙门,不仅一省提督鲍起豹不知内情,连一省藩司徐有壬,也打听不出端底。
清仁推测,哥哥这次当真有大麻烦了。
由哥哥联想到自己的以后,清仁顿感前程灰暗、宦途渺茫,也就愈发对曾国藩,恨之入骨了。但他此时还不敢有超分的念头。他心里异常清楚,谋杀朝廷大员,一旦事机泄露,不仅自己要被砍头,说不定还会殃及九族。
但塔齐布的二十军棍,却使他猛然意识到,就算他不对曾国藩下手,曾国藩也决不会轻易放过他!塔齐布当着全军的面让自己丢脸,就是一个信号!
有了这念头,清仁不能不挺而走险了。他要赶在曾国藩对自己下手前,让曾国藩永远闭上嘴!
他心里非常清楚,在湖南,除了骆秉章,只有曾国藩有参劾之权。
骆秉章对满人一直是敬而远之的,这个人不足畏。清仁继而试想,只要除掉曾国藩,日子不好过的,就不会再是他清仁,而是塔齐布了。鲍起豹让塔齐布往东,他敢往西吗?鲍起豹让他杀狗,他敢打鸡吗?他除非不想在湖南军界混了!
但要把这件事做得不露痕迹,光靠他清仁和李管带还不行,不仅要有一些军官参加,还要有普通士兵参加。总起來一句话:参加的人越多,保险系数越大,成功率越高,自己的风险也就越低。
他先在一天晚上,把李管带约出去吃了顿花酒,借机试探一下李管带对曾国藩仇恨的程度。按着李的态度,他再设计更详细、更周密的计划。
和外叫的局子打闹一阵后,清仁见时机成熟,便先将两个局子打发走,这才对李管带说道:“老弟,塔智亭现在,是越來越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了。现在除了曾剃头,已经沒有第二个人能管他。”
李管带喷着酒气说道:“姓塔的,是曾剃头一手扶起來的走狗。曾剃头让他咬谁,他自然要咬谁。可惜军门不听卑职的话,否则,说不定,曾剃头的头七都烧过了!”
清仁和李管带虽同为营官,但因清仁是三品协领衔营官,而李管带只是五品守备衔营官。所以李管带在清仁面前要自称卑职。
清仁却道:“我与老弟的看法却有所不同。老哥以为,别看军门口头上不赞成老弟的做法,但未必心里就反对。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他是军门,而你我只是营官。一旦走漏了风声,谁的罪名大?自然是军门。”
李管带说道:“像这种事,沒有军门撑腰,还是不做的好。上头当真追问起來,总得有个人替我们说话不是?何况卑职又与您老不同。您老京里有人说话,这江山您又有分。可卑职靠谁?只能靠军们啊!”
清仁说道:“塔智亭今天给我出难題,明儿说不定就要难为老弟。姓曾的只要在长沙,我二人头上的顶子,早晚不保!说不定,还有可能被杀头!,,我哥哥有什么错?他说参就参了!”
李管带却道:“我那哥哥死得倒值!他太张扬了!我说过他不止一次,他不听啊!卑职其实心里很清楚,曾剃头杀了我哥哥,下一步就得对我下手。可军门不听我的话,卑职只能往前慢慢熬了。只要小心从事,量还不至于就被杀头。”
清仁冷笑道:“你以为曾剃头是善良之辈吗?黄路遥,堂堂三品衔的道员,是真正的司道大员!,,他连旨都不请,说杀就杀了!结果怎么样?还不是不了了之!我们这些带兵的武员,地位本來就低,他要拿我们的错,还不容易吗?”
李管带道:“军门不答应的事,卑职是不能去做的。卑职不能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啊!”
清仁忽然压低声音道:“老弟,这件事,你把它想得太严重了,其实简单得很。这种事,根本就不用我们亲自出马,只要把哨长、什长,鼓动几个出來就可以了。酷暑训练这件事,哨长的意见可是太大了!能凑上百十人,到发审局去找曾剃头说理,这事就算成功了!,,这样的事,老弟总可以干吧?”
李管带暗自权衡了一下,不由笑道:“这不是件难事。找个机会,和营里靠得住的哨长,串通一下就行了。不过,去发审局的官兵,不能全是右营的人,您老的左营,起码得有一半儿。”
清仁道:“这是自然。不光我们提标的人,连长沙协、永顺协的人,老哥也要鼓动他三二十人出面。”
李管带沉思了一下又道:“还有不妥之处。我们最好把军门捎带上,这样退路会更大些,他老也能替我们说话。”
清仁想了想道:“有了!马上就到月尾,军门肯定得回來向抚台禀报军情。就算无军情可禀,他老也要支月饷。老弟明儿就得和哨长们通好气,让哨长们把兵丁找好。军门前脚进省,我们后脚就让他们到发审局去闹!”
李管带又道:“还有一件事我们也要想到,如果塔智亭不准军兵离队怎么办?”
清仁道:“老弟怎么糊涂了?军门进省,塔智亭能不去接吗?他去接军门,我们什么事不能做?不光湘勇不敢说话,连各协的人,也得把嘴闭上!我们是提标啊!在湖南,除了抚标,哪个敢惹我们?”
清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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