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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太平军声东击西,湖南全省震动,大脚蛮婆逞雌威;绿营兵只守省城,岳阳无兵无官,抚台札委辕门内。
(正文)大清国此时好比一个大戏台,你方唱罢我登场,我未唱完他又来。
就在这热热闹闹当中,满脸灰尘的湖南巡抚骆秉章终于姗姗抵任了。
眼见向扬州进发的官军愈闹愈凶,咸丰开始连下圣旨飞催琦善尽快赶到扬州督军。圣旨措辞严厉,今儿命其从速抵任,明儿又责其行动迟缓。琦善见实在捱不过去,只好拔营向扬州方向一边观望一边进发,行进速度和一头老牛一般无二。一路洒的泪水,几赛长江。湖广兵力于是愈加空虚。
此时湘勇在长沙已很难驻扎,绿营的敌视已达到明目张胆的程度。勇丁们在长沙都像做贼的一般,一见了绿营的人,不是躲起来就是赶快回营。跑得慢的,不是被鞭挞就是挨军棍。腰杆一丝也挺不起来。
多方掣肘,曾国藩心情郁闷的同时,身上的癣疾开始连连发作,每夜都到很晚才入睡。加之饭食又供应不上,整个人很快便消瘦下去。
因湖北各军已被琦善悉数调走,这时湖北全省已尽被太平军拿下。不仅曾国藩弄不懂朝廷的作战方针,连许多王大臣也被咸丰搞得晕头转向。湖南的岳阳因为处在湖北与湖南的交界处,时刻都处在陷与不陷之间。太平军在湖北的赤壁与崇阳屯有几万的军队,从两面包围着岳阳。
岳阳原驻有鲍起豹的一个营,由一名参将统带。太平军向赤壁移动时,参将急忙向鲍起豹告急。
鲍起豹兵力原本就不足,根本不敢再往外派兵。听说岳阳事急,他倒先想到了长沙,便急忙找骆秉章商量,将驻在岳阳的一营兵调到长沙附近,来了个丢卒保车。
骆秉章思虑再三,只好同意。
岳阳如此空虚,岳阳县的知县焉敢坐以待毙?便以头晕为由,向骆秉章告假。
骆秉章也知道鲍起豹由岳阳撤军是岳阳县衙门恐慌的根由,却也无可奈何,便准了假。那名知县未等新官上任,便连滚带爬地回了省城,旋又转移到乡下的一名亲戚家去躲兵燹。
骆秉章着布政使徐有壬挂牌,让一名侯补知县飞赴岳阳去署理县印。哪知这位署任此时看性命是重于一切的,牌挂了七八日,他只在长沙装病不上任。一会儿说旋晕症犯了,看什么都是颠倒的;一会儿又说腹泻了,泻得浑身无力,走路要扶墙根。全是些不着头尾的话。
骆秉章此时总算彻底尝到了令不出辕门是什么滋味。
岳阳县群龙无首,开始一日乱似一日。
其实,就在这时,太平军用兵的重心已由湖北慢慢地向安徽、江西方向转移。但表面上却又让人丝毫感觉不出。为了吸引清军的注意力,达到出其不易的目的,在转移之前,太平军调动大量人马向湖南扑杀,其势甚猛,让人产生太平军将要夺取长沙的错觉。
一时间,湖南全省震动,沿江各州县纷纷落入太平军之手。
这样不多几日,靠近湖北边界的湖南地方官吏便开始携金带银四处藏匿,城中百姓拖儿带女也都纷纷向长沙一带奔逃。有行动慢的,壮男逮充军营,年轻女人被编入由大脚蛮婆管带的女馆;漂亮些的,一部分被各级天将扣留在身边供泄欲之用,一部分被押送进天京去伺候王爷以下各级官员。被送往天京的女子境况相对好些,苦就苦了被编进女馆的女人。脚本来就小,走路已经非常吃力,还要去杀敌,这不是胡闹吗?不多几日,就已死伤大半,眼见成了累赘。大脚蛮婆却不管这些,你不走,她就脱下鞋子没头没脑地打将过来,嘴里胡说些谁也听不懂的广西方言,打成半死就丢到路旁,全不计后果。这些大脚蛮婆都是洪上帝的忠实信徒,大多来自广西,都是生存在大山深处的万千烧炭佬、跳脚神汉、矿工、农民的婆娘,还有一些就是从未走出大山的中年寡妇们。据当时档案所记,这些人对待自己的同性比男人还凶残百倍,跟凶神恶煞似的,很是吓人。长江沿岸百姓,都把这些大脚蛮婆称作“女无常”。提起来,无不咬牙切齿。
骆秉章此时已无力对与湖北接壤的各州县伸出援手,每日只关注长沙的安危。他甚至想都没敢想,占据湖北的大部分太平军,此时正在沿江向安徽、江西方向转移。
鲍起豹此时早已成了吓破胆的提督,出长沙城十里开外便不敢再走。琦善向长沙开拔后,青麟带着几营抚标军,生生赖在湖南境内的一座高山密林中,任张亮基喊破嗓子吼破喉,他就是不肯前行半步。尽管这样,他仍然每夜噩梦不断。今儿梦见自己让太平军活剥皮,被丢进江里喂了王八,明儿又梦见自己被大脚蛮婆楦草,吊在了城楼之上遭受风吹雨打。他每次醒来都要出一身透汗,跟刚洗过澡似的。
青麟此时早已忘了自己是湖北巡抚。湖北全省已支离破碎,他却只管屯兵湖南境内按兵不动,正眼朝湖北方向看都不敢看,只是整日派出一批批快马,打探张亮基、江忠源等人与太平军交战的情形。
湖南这时也不平静。先是衡州府衡山县有近千人举起义旗。在即将攻打县城时,刘长佑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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