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天了也没真正睡着,满城都在狂欢,他又怎能入睡。
博尔术一骨碌坐起来,挎好弯刀,拿起自己的长矛,推门走了出去。
“报——禀告将军,从东门杀进来大量的金兵,见人就杀,已经有不少蒙古勇士,死在他们的手上了。”
“什么?快快集合,走,随我去见窝阔台汗。”
集合?怎么可能呢?
三万多蒙古兵,整个大名府铺开了去,估计把消息一个个传到都得一个时辰。
博尔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骑上战马,带着五百亲卫队,直奔窝阔台的住处。
做为蒙古的最高统帅,窝阔台当然住在大名府知府的家里,窝阔台也没有去劫掠,直接享用了大名府知府的一妻五妾。
窝阔台在这方面的爱好,跟一般人还有所不同,类似于三国时期的曹操,算是有“孟德之好”吧。
大名府的知府,那是一名文人,能坐上这个知府的位置,还多亏了自己有个好妹妹,嫁给了金国的皇帝。
这半年多,时局动荡不安,他正琢磨着,是不是再走走妹妹的路子,把自己的位置向南边挪一挪。
哪怕挪到宋金的边境,也比面对北边的蒙古人强。
这还没等到妹妹的回信呢,大名府就被蒙古人攻破了。
这位大名知府是个舍命不舍财的主,本来一大早,妻子就劝他赶快收拾收拾,全家出东门逃走吧。
可惜,他竟然放不下他的床。
没错,就是他特制的床,完全用白银打造而成。
银子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光是银匠就请了二十多人,实实在在忙活了两个月。
他喜欢睡在白银床上的感觉,就像现在,窝阔台正在他的白银床上,拼命地折腾他的一妻五妾。
“大汗呢?快进去让大汗出来——”
当博尔术赶到大名知府家里的时候,窝阔台已经结束了他的征战,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酣然入睡。
“博尔术将军,有什么事,要不您明天再来?大汗累了,刚刚睡下。”
窝阔台的亲卫,还是非常恪尽职守的,即便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依然没有人出去狂欢,而是守在窝阔台的身边。
“混账,金国大军已经进城了,还不赶快叫大汗起来,你们亲卫营速速集合,咱们从西门撤——”
一路走来,博尔术也看到了各种状况,他把自己的亲卫队,分出去一百人去集结队伍。
牛角别列号“呜呜”的响彻整个大名府的上空,依然效果不理想。
博尔术就知道要坏,三万多军士,其中蒙古铁骑就有一半,博尔术不能让这些人都折在这里。
“博尔术将军,出什么事了?”
即便满身疲惫,窝阔台还是硬撑着爬了起来,在亲卫的帮助下,穿好了衣服,盔甲齐备。
窝阔台对博尔术还是非常尊重的,虽然博尔术不像木华黎那样,对自己绝对的拥护,但是也绝不会去拥护拖雷。
博尔术是铁木真的人,一生只忠诚于铁木真一人而已。
铁木真死了,那博尔术就忠诚于蒙古,谁做了蒙古的大汗,他就会效力于谁,一心维护蒙古的利益,因为那是铁木真一生的心血。
“大汗,大量金兵从东门杀了进来,蒙古的勇士们,恐怕能以在短时间内集结应战。”
“请大汗随我速速从西门离开,我已经派人去集结军士,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窝阔台铁青着脸,他没有去怪罪博尔术的擅自发号施令。
窝阔台是大汗,博尔术却是他当众拜的大统领,除了他窝阔台,蒙古军中最高的统帅,他当然有临机专断之权。
问题是,他窝阔台刚刚打了一个翻身仗,那股兴奋劲儿还没下呢,居然来了一个突如其来的打击。
“好,尽可能多地集结蒙古铁骑,至于高丽人,让他们挡着金兵吧。”
窝阔台的想法,跟博尔术不谋而合。
博尔术亲兵吹的号角声,只有蒙古人才听得明白,那是要“速速集结、撤向西门”的意思。
可惜,一万五千多高丽人听不明白。
即便听到了号角的声音,他们还当是蒙古人在“鸣号助兴”,反而喝得更多,杀的更爽,抢得更欢。
蒙古铁骑也不是都能听到的,有的人已经醉了过去,有的人还沉浸在自己的疯狂中。
大名府城池不大,从东门到西门,直线距离也就四里地,南北却略长。
当博尔术护着窝阔台出了西门之后,还是耐着性子,在西门处等了一会儿。
听着城里的喊杀声,这名蒙古的守护神,还是想着能有多一些军士跑出来。
“博尔术将军,还是先走吧。”
窝阔台低声地说道。
真正从城里出来的,除了他们二人各自的五百亲卫队,就还有六七千蒙古兵,却半数人没有战马,穿着盔甲的也不多,倒是人人都有一把弯刀。
这帮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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