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偏师的统领。
此人虽然出身草莽,却有着一把子力气,身高九尺,膀大腰圆。
却又不是鲁莽之辈,往往敢想人之不敢想,为人阴险却手段毒辣。
在眼前这种情况下,如果换作别的领军将领,可能就领军回转东平府,甚至直接过黄河,到汴梁去了。
毕竟自己只是偏师,是来增援的,主力都被灭了,自己再去增援也就失去了意义。
不过在崔立看来,眼前的情况,又何尝不是一次绝佳的机会呢?
“传令下去,让弟兄们吃点儿干粮,喝口水,原地休息一个时辰,咱们二更天向大名府进发。”
崔立虽然为人不怎么好,难得的是,对手下的军卒却异常善待。
这算是能看明白事理的人,这些兵将岂不就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本钱?
蒙古人大战了一天一夜,现在进入大名府,依照他们的性子,指定要屠城狂欢的,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三万人?
这要是在平时,光天化日之下,两军对垒,别说蒙古人有三万人,就算只有五千人,他崔立都不敢带着两万军士杀上去。
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厮杀一天一夜的疲惫之师,狂欢半夜的懈怠之师,自己以有心算无心,岂有不胜之理?
至于说自己这两万人,此战过后,还能剩下多少?
那不是崔立考虑的,他只想着如果能打胜这一仗,就算没能拿到窝阔台的首级,他崔立也必然名扬天下。
郭仲元已经死了,连不可一世的前辈人物移剌蒲阿将军,都被打的落荒而逃了,这河北之地,该是他崔立的天下了吧?
二更刚过,早已吃喝完毕,也休息了一个时辰的东平军,在崔立的带领下,向大名府进发。
一路上不断地派出斥候,来回通报着大名府最新的消息。
蒙古人还是大意了,或者他们觉得,自己这样的大胜之师,在这河北之地,难道还会有什么危险吗?
没看到大名府城外,地上还躺着几万具尸体吗?
蒙古人是不准备收拾这些尸体的,他们从西门杀进来,在大名府疯狂一个晚上,明日一早就打算从东门离开了。
现在蒙古的军力,不足以占据这些城池,裹挟金银细软和战略物资,回转中都才是上上之选。
所有蒙古军,都陷入疯狂的抢夺、奸淫、杀戮之中,不停地宣泄着自己内心的亢奋。
奋战了一天一夜,现在居然很少人去睡觉,哪怕是去吃饭的人都很少,最多用一坛坛烈酒,补充着自己的体力。
唯一尚算清醒的,估计是老将博尔术了。
可惜,在三万多疯狂的人面前,老博尔术也是无能为力。
只是他没敢睡觉,简单吃喝之后,躺在一座府邸内假寐。
甚至连他的五百亲卫队,都被下了死命令,不准去酗酒、劫掠,回到中都之后,每人一百两黄金。
博尔术作为大将,这些亲卫还是能够做到令行禁止的,也仅仅这些亲卫能做到罢了。
二更已过,三更未到。
崔立的两万东平军,已经来到了大名府的东城门。
“将军,东城墙上没有军士,不过大门却是关闭的,需要一队人进去把门打开。”
斥候最后一次来到崔立近前报信。
“副将,派一个百人队,爬进大名府去,把东门打开。”
站在东门外,看到整个大名府上空,被灯火照的通明。
三万多乱兵,哪有什么纪律可言?
随手点燃的房屋也不在少数,打杀声、嘶叫声、淫笑声......
大名府内的嘈杂,为东门外的东平军做了最好的掩护,时间不大,东城门就被打开了。
“嘎吱吱——”
“弟兄们,记住三点——”
“首先,杀人要迅速,不要贪恋财物,打完了仗再回来收拾,都是咱们的。”
“其次,见到蒙古人的战马,杀死或刺伤,他们没有了战马,就是一群走不动道的软脚虾。”
“最后,把西门留给蒙古人逃走,所有逃跑的蒙古人不要去追,但是,大名府里的能杀多少杀多少,一边杀一边喊着‘为郭大帅报仇——’‘为死难的金国人报仇——’”
真别说,这个崔立的眼光还是很毒辣的。
二万人,崔立只留下五百亲卫队在身边,剩下的全部派进了大名府城。
他刚才所说的三点,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攻城战,哪有不劫掠的?
仗要打,战争财也不能不发。
放在平时,他是不可能去抢劫大名府老百姓的财物,现在可不一样,那是从蒙古人手里抢来的。
很快,厮杀声就传了过来。
今夜的大名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什么声音?”
本来就心事重重的博尔术,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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