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纪念的故事。
其他人看不出好坏,或者说只能是“不明觉厉”。
最终,这张宣纸也归了老程珌所有,说是回临安之后,装表起来,就挂在自家的大堂。
自此之后,老程珌竟然不再寻幽探密,也不再吟诗写对,众人的行程反而加快了一些。
......
临安,福宁宫。
官家赵扩端坐在御书桉后边,面前摆放着几本密折,手里也拿着一张奏报。
“老货,你说这史弥远跟太子,真的是一条心吗?”
能被官家叫做“老货”的,只有他的贴身老太监。
名姓早已不使用了,官家叫他“老货”,其他太监都称一声“老祖宗”。
官面上的人呢,尊敬的当面叫一声“提举大人”,至于背地里,那要看各自的心情了。
“官家,这种事谁说的清楚,不过老奴相信,只要有七爷在,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
老太监似乎就一直站在那里,除非官家赵扩叫他,否则轻易不开口。
“这个程珌,还真是个老滑头,朕让他停职半年、闭门思过,竟上了折子要再请病假,还千里迢迢跑到洛阳去‘养伤’?”
“现在可好,要到小七那里当个司马去,还说停职半年,家里没有余粮了,朕少他俸禄了吗?”
“不过,这老小子说小七身边又出现两名女子,可都不是一般人啊。一个是当年鲜卑燕国慕容氏的后裔,一个居然是史弥远的义女。”
“朕记得两年前,就是此女亲自给小七送的‘赤霄’剑吧?这次,还是来施展‘美人计’吗?”
“小七要在临安住上一段时间,看来他们是有所定计了。老货,你明日通知宗正寺,让人把长庆坊那处宅子收拾出来,挂上‘燕王府’的牌子吧。”
官家赵扩澹澹地说道,老太监的眼睛却亮了。
“官家,您是想把那处宅子给七爷啊?那宅子可有些烫手,是当年韩相的府邸,史相惦记了多少年啊。”
“听说,最近太子殿下也对那座宅子感兴趣,您就不怕......”
“哈哈哈——你刚才不也说了,只要有你七爷在,这些都不是问题吗?”
......
临安西城,史相府。
还是那个小花厅,似乎跟两年前相比,没有丝毫变化。
在座的有四人,主位上当然是当朝宰辅史弥远,上垂首坐着吏部尚书薛极,时不时还咳嗽两声。
下垂手坐着两人,一个正是曾经被江陵知府一桉牵连的聂之述,史弥远现在能用的人不多,时隔两年之后,把聂之述又提了上来。
趁着老程珌去了洛阳“养伤”,就让聂之述做了礼部侍郎。
另外一人,原先却不常见,最近半年却活跃的很,正是监察御史李知孝。
这李知孝也不是一般人,说他自己呢,他是史弥远手下“四木三凶”的“三凶”之一。
说到他的祖上,更是了不得,妥妥的名门之后。
李知孝乃是唐睿宗李旦之后,参知政事李光之孙。
可惜本人出道的晚,嘉定四年中的进士,那时候已经四十一岁了。
初时,担任丞相府主管文字,后依附史弥远,与梁成大和莫泽三人合称“三凶”。
屡次诋毁他人,投机钻营于仕途,对于官家、大小臣僚心怀欺诈,迷惑祸害国家,排斥各种贤能的人才,侵夺聚敛,不知守纪。
这样的人,居然能够进入御史台,成为监察御史?
“听说,那位燕王殿下,要回来了——”
史弥远紧握着自己的茶碗,似乎还是几年前那个,爱不释手。
“他回来又能怎样?一个毛头小子而已,在军队一帮糙汉子折腾折腾还可以,真到了朝堂之上,他能使得开吗?”
聂子述对郭默那是恨得牙长四尺,要不是因为郭默,他聂子述说不定早就已经独自执掌一部了,还用得着去到老程珌的手下讨饭吃?
“史相,这个郭默依仗的无非是兵权罢了,咱们让他失去了兵权,那就跟没牙的老虎有何区别?”
“别说是他郭默,当年的岳鹏举又如何?最后还不是乖乖就范?”
对于聂子述的话,史弥远没做评价,他知道这位属下心中有恨,也就没在意。
倒是李知孝所说,引起了他的兴趣。
“孝章啊,计将安出?”
“哈哈,史相忘了李某是做什么的吗?监察御史啊,风闻奏事,三人成虎。在他来临安之前,就让御史台的人都动起来。”
“无论是朝廷,还是临安的坊间,李某让咱们这位燕王爷的丰功伟绩,盖过秦皇汉武、直追三皇五帝如何?哈哈哈——”
又是“功高盖主”这一招。
招虽老套,却对历代君王都管用,何况郭默还不仅仅是一位臣子,更是一位藩王。
这样一来,就会更加的敏感,效果也会更加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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