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
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惟余绝望……
“既然冥府有阴阳卷,这样的畜生为何还不向他索命,难道这就是善恶有报吗?”江月华的遭遇让我内心激荡,从小沐浴在春风中的我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人间炼狱,有人春风得意马蹄疾,有人枯骨黄土泉下泥。对于千千万万像江月华这样的人活着比死亡更加可怕!我白白的活了二十六载,何其荒谬,何其可悲!
面对我的质问,白珏先是施法将溯世书停下,然后的回答道:“阳间自有阳间的法度,活人的事我们管不了,他们死后自有冥府的规矩,我们无权干涉。”
白珏的话让我更加气愤,“好一个无权干涉,死后的惩戒活人能看到吗?”
“苏小小,别忘了,阳间的律法都没有惩罚到他,你们没有资格来质问冥府!”一直沉默的白瑾站了起来,说出的话给了我当头一棒,是啊,人间的法律都没有还给她们公道,我凭什么质问冥府。
“你冷静冷静,世间所有悲欢都是寻常,你要习惯,我们还有工作。”
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有些重,白瑾软了语气,我也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是阳间之人,没有资格站在冥府的对立面去看待问题, “抱歉,一时心神激荡。”
见我似乎冷静下来,他们二人走出了屋子,继续勾魂引魄去了。留我一人在屋中消化一切。许是受到了刺激,我的脑海中不断出现一些模糊的画面,铁链,哭喊,无尽的奔跑,车祸,碰撞。不对,我是不是忘了什么,江月华母女的遭遇为何如此熟悉?我的寿数到底是怎样尽的?待渡完阿多的魂魄我一定要弄清楚。
“妈妈,爸爸真的不打我们了吗?阿多也可以出去玩了吗?”耳中突然传来阿多的声音,是溯世书,它又开始了回溯。那声音怯怯的,带着不安,我抬头看去,是阿多,她身上的衣裳换成了新的,被江月华搂在怀里,温柔的给阿多梳着麻花辫。
让我惊讶的是,大荣居然没有将她们母子二人关在茅屋之中,江月华也没有被铁链锁住,周身被打理的很干净,之前的瘦骨嶙峋被养出了不少肉来,仔细瞧去,腹部隆起,她又有了身孕。
这一天的晚饭时分,大荣做了许多饭菜,饭桌上围坐着一家三口,奇怪,那六个孩子呢,许是出去玩了吧,我这样想着,画面里大荣一个劲儿的给江月华和阿多夹菜,从母女二人的表情我只看到了惴惴不安。
到底哪里不对呢?那几个孩子呢?
过了一段时间,大荣又带着之前的那位陈大娘来到家中,大荣把怀胎七月大江月华搀了出来,陈大娘摸了摸她的肚子,转头笑吟吟的对大荣说道:“你有福气,马上就六个儿子了,好福气啊,好福气。”一听陈大娘这么说,大荣更是喜笑颜开,将江月华带回屋中之后又把陈大娘迎进了内屋,然后将屋门紧锁。
福气,哪来的福气,大荣和陈大娘的所作所为让我感到不安,溯世书像是知道我心中所想,画面立马拉进,不过房门紧闭,隐约只能听到‘井,引,六个’的字眼。
井?我想起来了,大荣家的院子中的确有一口井,这口井从来没见大荣用过,莫非这井有什么蹊跷?
没等我继续细想,溯世书又将时间拉到了江月华生产之前的日子。这一天阿多窝在母亲的怀里,而江月华正给她缝制布娃娃,一针一线缝的认真,可她的手艺并不好,针脚歪歪扭扭的,但阿多的眼里满是幸福,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父亲不再打她们,每天有好吃的,自己还要添一个弟弟,这是多么幸福的事啊,那时的阿多不会想到自己会夭折在自己最幸福的时刻。
“我的阿多得有一个布娃娃啊,妈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有好多的布娃娃,以后,阿多的布娃娃就能陪着阿多了。”江月华笑的温婉,像是浸透了江南烟雨的湿润。
布娃娃缝好了,阿多蹦蹦跳跳的拿着它到院中玩耍,院中的那口井现在在我的眼中处处透着古怪,井口的形制是八边形,井盖没有提手,极为诡异。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一切的疑问在这一天都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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