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未为口舌之乱。
萧复礼极少发怒,从未徐莹面前发怒,他这一怒,倒把徐莹给吓到了,忘了给娘家人求情。
萧复礼一眼看去,发觉徐欢有几个表姐妹,当初也昭仁殿住过,似也是后妃人选,不由怒气有蒸腾之势。一个眼风下去,徐氏女眷就被“请”了出去,徐莹回过神来要出声,里面平固已经嚷开了:“是大郎吗?大郎救我!”
徐莹顾不得**子侄女,连忙对萧复礼道:“大郎来得正好,我有事与大郎说,那丫头就让她煞煞性子好了!”把萧复礼给拉到外面,萧复礼耳朵尖,隐隐听到平固说什么“阿娘不疼我了”、“要个庄子都不给”、“不要住保慈宫了”一类――只当没听见。
和气地劝徐莹:“二娘只是年幼,您慢慢教,她总会懂道理,国家重大臣,纵是君王,亦不能轻慢,”看皇太后这个样子,倒不像是一味蛮横,“只是杞国公家原本看着还好,如今怎么会这样疏忽了?二娘孩子心性,贪鲜,这大家都知道,怎么就突然说起一样她没见过东西来了?虽是您母家,可二娘也是我妹子,可不能被这样唆使了!我不惜与二娘好物,可他们既动了这样心思,就怕二娘一个孩子被哄了。”
萧复礼一脸正气。
徐莹听这道理听得迷迷糊糊,总来说,她是听懂。她心里,女儿和娘家人都是,但是!徐方父亲被池之坑了一回,杞国公家长房不能承袭爵,日子比以前窘迫,要说他们借机多要东西,还真是……有可能啊!娘家拿闺女当枪使神马,徐莹很伤心。但听萧复礼说娘家不好,又不开心,口上说:“那是亲舅家,未必如此!”
她初也是存了借机贴补长兄一家心思,然则人就是这样,可以我给你,不可以你坑我。到底有些芥蒂了,徐莹对萧复礼道:“圣人当为二娘善择长史、家令!”
萧复礼道:“这是自然,”声音也和缓了起来,“我知大舅舅近来有些不如意,只待事冷,再作区处。然今日之事,这也太令我失望了!二娘可是亲外甥,就这样让她先要这要那,若要不回来,他们待怎地?二娘那里,您好好劝着。她嫁妆,不会少。嫡庶有别,她就拿大份。”
徐莹长出了一口气:“也好。”
徐莹那是个会劝人人吗?当然不是!她少女时代哄过老太太们,就是没哄过小姑娘!保慈宫里热闹了起来,每天都是母女大斗法,手段极其粗糙。互相砸完东西,没下文了,平固就开始闹绝食,徐莹心中焦急,跟她对着绝食。把萧复礼弄得哭笑不得,顾皇后道:“圣人莫急,二娘与舅家要好,杞国公家门籍被削,德妃还宫里,何妨让德妃去劝?”
德妃也劝不了二娘,倒被这顽固姑娘噎得哭了。
萧复礼心说,坏了,玩大发了!眼睛从顾宽身上划过,果断地问他:“阿叔可有良策?小时候二娘听你话了。”
顾宽嘴巴动一动:“圣人有事时候就叫人家阿叔,没事时候就叫人家阿宽。”
萧复礼听着这很正常陈述句,硬是觉得被嘲讽了。顾宁已经从亲卫调离,没人口头上能制得了顾宽,亲卫们一致装聋作哑。萧复礼苦笑道:“是我错啦~阿叔海涵~”还揖了一下。
顾宽不敢托大,扶他起来:“女人事,让女人去办……”
萧复礼不敢让他说出来,生怕听到诸如“狗咬狗”一类蠢话,因为他刚刚受到启发,想请庆林大长公主出马来。
庆林大长公主一点也不想管这事儿,不过……她还是答应了。直接让人捧着镜子到平固跟前:“瞧瞧,把自己熬得丑了好多!到后纵得了屋子,也是个丑娘子坐屋子里让人看!”
除非自恋狂或者是正化妆,一般人越照镜子,越看镜子里眼睛都会越觉得不太像人样――不信可以持续两分钟以上盯着镜子试试。平固这一点上倒挺正常,看了一会儿自己都觉得心里发毛,一骨碌爬了起来:“打水,我要洗脸。”
洗脸、吃饭,平固有了力气跑去萧复礼那里撒娇抱怨:“阿娘好凶。”
萧复礼板着脸道:“阿娘为了你,两天没吃饭了,你还抱怨!你哪里来这样大气性?脾气大也就罢了,对母亲怎么能这样?为人要讲孝道……”不拉不拉了一通,平固道:“你们一样讨厌!”跑掉了。
直到她出嫁,都板着脸,把徐莹气得不轻,又舍不得把她怎么样。萧复礼见此情形怒,暗道,池尚书所言甚是,二娘做事越来越出格了,皇太后那般疼她,她尚要如此。以后胃口越来越大,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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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母女怄了好许久气,直到次年郑琰又复产下一子,大娘婚礼将要举行了。也许是受到了离别气氛感染,也许是别什么原因,萧淑和终于肯跟徐莹说话了。
徐莹因思女儿将嫁,也不再训她了,只再三叮嘱:“嫁作人妇,与宫里就不一样了,万事自己当心,照顾好自己。常回宫里来看看。”
萧淑和当面答应得挺好,转眼就出事儿了。平固出嫁,由于国家改制,封户变成俸禄,萧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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