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代表以后就不会有。萧令先对世家本就不满,现只是为了打仗把其他事情先放下罢了。等到前线捷报频传,萧令先腾出了手来,沈氏就该倒霉了。
叶广学对于沈晋同样记恨萧正乾感到十分担忧:“他就是想打仗想疯了,这个时候,万不可再树敌了。萧正乾不是好对付人。”
沈晋忍怒道:“难道就这样算了么?萧十七这些年装得慈眉善目,杀起兄姐侄甥也未见手软。先帝当年也不过是‘囚死’谋逆者而已。”
得到郑靖业眼神提示,李幼嘉道:“萧正乾所赖者,圣人而已。”
沈晋闭口不言了,这所有人里,叶广学将是获益多,虽然是郑靖业家里,他也自发地做了一个首领:“眼下须得速做决断了,再让萧正乾威风下去,圣人也就威风了。”
所有人都想让别人忍不住说出弑君话来,终还是连受刺激沈晋开口了:“诸君连日相商,到此时尚要遮遮掩掩么?燕王已薨,我无他选,愿窃位者伏诛、魏王早正大位而已。届时,愿诸君毋忘我沈氏,还太妃、王与长公主清誉,延王与长公主之祀。”本来十八郎妻子也是出自沈氏,但是十八郎比燕王还差着好多,何况是魏王?干脆支持魏王算了。
连年遮遮掩掩终于搬上了台面,撕开了文雅面纱,众人说话也都不客气了起来。叶广学道:“自十一郎北上,所领之御林交付郑家五郎,宫门不必担心。”郑靖业挑挑眉:“吾尚有子侄萧正乾军中,当先调回。”李神策道:“无妨,君登基,先诏令萧正乾,要保证他地位不变,领军不变,打仗,还是要靠他!否则就算他不反,撂挑子不干了,双鹰王长驱直入,君等要这断壁残垣又有何用?”
叶广学代表魏王应了下来:“我等兴义举只为匡扶社稷,使江山得一英主。”
池之淡笑,表情怎么看怎么假,声音也平平淡淡:“愿如君言。”
郑琰见李神策看向自己,方道:“帝后不合。”
李神策依旧微笑看着郑琰,郑琰低头想了一想:“时间,当速战速决。拖得久了,我等不占理,若真有人勤王,胜负尚未可知。再者,发动要有名目,兵谏可也,否则,士卒是不会跟你一起动,先期得让士兵们知道,他们是去做一件……正义事情。”等上了贼船,就下不来了,只好跟着一起造反。
李神策鼓掌:“妙!”
她略心虚,萧令先不好,不代表她造反就正义了,还有,萧令先完蛋了,徐莹怎么办呢?帝位迭,代表是一场大清洗。
叶广学道:“梁横出入大正宫越来越频繁了,御史手里捏着条条罪状,都够他罢职为民了。再刺激他一下儿,他就能再出祸国殃主意!”这头猪养得够肥了,可以准备宰了。
郑靖业没有拍板答应,只是严肃地对叶广学道:“此事不密,吾等族矣!”
场诸人一同立誓,除奸臣、正朝纲。
―――――――――――――――――――――――――――――――――――――――――
虽然萧令先这皇帝当得实不怎么样,诸位妄图谋废立人还是捏了两把冷汗。大会开完了开小会,郑靖业这一回如今心腹,又把女儿女婿留得很晚,明确地嘱咐郑琰:“皇后不能有失。”
李幼嘉一旁听得直点头:“杞国公一家近来也是四处活动,只是他们不敢说而已。”郑靖业脸上看不出表情:“杞国公要再找你,你不要应也不是要不应。”李幼嘉道:“学生明白。”
郑靖业道:“好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要鬼鬼祟祟露出痕迹来。此事,我等不必做那急先锋。”李幼嘉、于元济等一齐应下,心中却对郑琰又高看两眼,这样大事,郑琬尚且不知,郑琰却参与了。郑靖业又把郑琰单独留下来谈话,想来是与皇后有关。
李幼嘉心道,杞国公那里家大业大,事情一旦发动,确实需要保证皇后人身安全。甚而至于,如果能从世家那里护下了皇后,也是卖了一个大大人情。心里想着,却与于元济等人一齐退了出去。
郑靖业跟郑琰说却不单是这一件事,当听到郑靖业问:“你还记得当年拦着你车,求你救她一命钱氏么?”
郑琰一愣:“那是谁啊?”
郑靖业皱着眉,一副“你这个万事不经心二货”表情对郑琰道:“十八郎庶长子之母!”
哦!想起来了!“是她啊?交给圣人和娘子了,有两位安排着,想来没有别人插手余地了――唔,当年我还给了她些金钱,这么说,她是生了个小男孩儿?也是她运气了,不知道现怎么样了……”猛然睁大了眼睛,“阿爹是说?”
郑靖业表情缓了过来:“他今年该有七岁啦,你与皇后见面时候也说一说,给他接回来,一直外面庄园里住着也不像个样子!”
池之一直静听,此时方道:“此事该岳父大人亲自去说。”
郑靖业笑着摇头:“你也不明白,事情要不露痕迹地办才行。你看魏王这些人,办事磨磨蹭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办好,分明是个不成气候样子。我若真有心,早与魏王亲自谈了――你们,明白了吗?”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