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却说郑琰是轻车简从回京,护卫、武装侍婢她留了一半鄢郡,带去奴婢是留下了大部分,相较从京城赴任,真称得上是轻简了许多。随行也只有郑德俭而已,上司是他姑父,请假给祖父祝寿这个理由相当过得去。他姑父姑母都不傻,自然不会让他重蹈二祁复辙,给他几件可有可无公干,算是入京办事。
郑琰返京,让郑德俭回郑府,她自己先回自己小家。家中有叶远照看,这老忠仆还真是忠心耿耿,提前两天通知,回到家里时候,什么都是准备好。就连这期间府中收到拜帖,也都按时间顺序摆放整齐。家里仆役精神面貌也很好,不见丝毫松懈迹象,显是平时一直有人做思想教育工作。
郑琰含笑对叶远无妇道“辛苦。”两人连说不敢,郑琰道:“我心里有数呢,时候也不太早了,咱们长话短说——近来京中可有什么大闻不曾?”
叶远垂手道:“如今圣人安静多了,京中一片平静。家里也很好,郎君与娘子出门外,咱们家什么事儿都且收拢了,有人情往来,都照娘子事先留下单子给办了。祁国夫人偶尔也使人来过问两声,京兆那里常使人外面看宅子……”即使很担心自家小主人一直被攻,叶远还是得承认,有这么样个媳妇儿,确实是个好靠山。
郑琰听他一一汇报完,点头道:“郎君一直说你办事牢靠,果然名不虚传。今天大家都累了,且歇着罢,明日还有事呢。我家里还要住上些时日,有什么事儿,慢慢说。对了,阿文亦有书信带到。”
叶远且不接信,只骂儿子:“这小畜牲会矫情!不知轻重东西!”
郑琰道:“离家这远,又这么长日子,也是应该,”示意阿崔把信交给叶远,“你有什么要嘱咐他,也写一信来,我回去时候给你们捎回去,也不费什么事儿。也不独你一个,我这回回来,就是做信使来着,明天一天,你就挑几个人,要对京里熟悉,挨个儿送信去。”
叶远听到有任务布置,也顾不是骂儿子了,连声答应了:“不知娘子要送多少信?六个人够不够?”
“不是很够,十个人吧,郎君之属官就那么几个,我护卫略多些。告诉他们勤一点儿,这一趟赏钱可能拿不少呢。”
后一句玩笑话,叶远稍有郁闷,娘子,不要总是说钱啊,这不高雅。
第二天,郑琰起来吃过早饭,把送信任务给交了出去,一人领几封信,送到什么地方,告诉他们家里准备好回信,郑琰回鄢郡时候再给捎回去。鄢郡离京并不远,能当护卫,至少小头目里有几个是官宦人家子弟,但是,驿马是官用,一般人无法假公济私,只能看着大好资源干瞪眼。也就是郑琰,她既有奴仆可以专职送信,心情不好了还能动用驿路资源,有人要弹劾,就说是女侍中行文给宰相——这借口得有多招人恨啊!
她回来了也不叙职,直接奔回娘家去,郑靖业已经上班去了,郑琰钻到杜氏怀里一阵腻歪。郑德俭回家时候家里就已经知道郑琰要回来祝寿了,杜氏见了她还是很惊喜,脸上笑意藏都藏不住,嘴上还犀利地嘲讽:“少犯贱啊。一回来就犯贱,靠什么靠。”一边说,一边揉郑琰脸,嘴都被揉歪了。
赵氏昨天已经看过儿子了,听了儿子描述,知道小姑子对儿子也不错,池姑父对侄子挺栽培,心情大好。此时笑看杜氏母女戏闹:“阿娘哪一天不念叨七娘三回,如今见着了,又这样说。”
郑琰失望道:“才三回?起码一日三餐加顿夜宵想啊!”
杜氏要拧她嘴,又说:“你很该去宫里见一见娘子。”
郑琰大力点头:“正是,我已使人去宫里打听了,娘子要见我,我就过去。”
杜氏拉着女儿手,仔细端详:“行,挺有精神样儿,我还怕你外头吃苦。扛不住就回来,啊。”
郑琰笑道:“我是个会吃苦人么?只有人扛不住我,没有我扛不住人。”
郭氏挺痛地笑道:“哪怕是京里,能扛得住你人也没几个。”
李莞娘等媳妇完全没有插嘴余地,只好眼巴巴地望着郑琰,杜氏颇为大方地让她们一处说话,还顺便带走了儿媳妇们。婆婆们一走,媳妇儿们就放了鹰似,团团围上来姑母长姑母短地叫着。方氏算是远嫁,颇走了些路,其他人,也算是活泼了,远不过是到过熙山,不免问些风土人情。
李莞娘对郑琰和池脩之修理祁氏非常意,时刻不忘给偶像刷声望:“要我说,姑母也是功不可没呢,带了那么些帮手过去。”
于薇则是非常羡慕:“真想出去看看呀!”
齐氏道:“只要五郎舍得,这回就让姑母把你夹包袱里捎过去罢!”
妯娌们推推搡搡,笑语盈盈。郑琰道:“我离京不过一个月,似像是离开一辈子似,昨天到了城门口,自己都不敢相信又回来了。看到你们,这才觉过味儿来——这一个月,京中有什么闻没有?”
众人齐摇头:“也没什么大事儿,现啊,大家都盼着平安无事呢。那位十七郎——噗——”
郑琰默,萧令先这个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