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愁容,一脸悲苦地看着姐姐收拾东西:“从家里开始,作了几十年伴儿,如今倒要各奔东西了。”
沈贤妃道:“你这说什么傻话呢?咱们想想办法,你总也能出来。”
沈婕妤苦笑道:“我出去能到哪里去呢?”
荣安公主道:“难道我不是您女儿?阿娘往六郎处,您看我那里,您可乐意去?”
沈婕妤眼中闪过惊喜闪,又黯了下去:“只怕君不允。”
荣安公主冷笑道:“这可不一定,他即位,正要做脸呢。本来如果宫里还能如常行走,您留宫里也行,大不了我常来看您,陪您说说话、解解闷儿。现要把人关到一处,哪能让您受这个罪呢?您又不是未曾生养过,只是可怜我那妹妹……”
三人哭作一团,燕王妃旁一边抹泪一边相劝。
荣安公主先止泪道:“眼下还不是哭时候,十七郎还嫩着呢,以后咱们走着瞧!”
沈贤妃道:“小声些!”
“我心里数,现还不是时候,哼,郑七何德何能而名遗诏?还不是为了做给郑靖业看?等着吧,老臣与君,十七郎怎么会不想用自己人呢?到时候,郑靖业不保他,还要咬他,正是我们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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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们讨论郑琰也与徐莹讨论问题,所谓“彼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之;彼以众人待我,我以众人报之”,先帝对郑琰很好,郑琰自然要投桃报李。徐莹与郑琰谈得来,郑琰也不想她添烦恼。
宜和大长公主年高,庆林大长公主还有幼子,两人倦极归家。徐莹哭了一天,精力也有所不济,还是强打着精神问她心腹内官王顺:“今日东宫可有异常?”
王顺看一眼郑琰,见徐莹和郑琰都无动于衷,小声道:“几位孺人都是依礼哀哭,宫人大多安份,只是逮着一个趁乱偷窃,已经交掖庭令处置了。”
郑琰看了一眼徐莹:“后宫原是贵妃掌管,娘子想过要怎么接手么?这可不是几本名册几把钥匙能制得了事情。”
徐莹道:“先谨守门户吧,等太妃们移宫了再说。”
“就是要她们移宫前把章程定下来才好。”
“你不会说无用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后宫里宫婢,多是先帝时择采入宫,老者已生白发,令人心中不忍,不如放之。东宫人口少,眼下这些伺候人也够用了,待孝期过了,再择采入宫。再有,不如形成制度,宫婢多少岁入宫服役,至多少岁可以出宫,也好给她们一个盼头,免得宫里生事。”
徐莹眼睛一亮,又沉静地道:“此事要禀太……圣人才好,我还须斟酌细节。”
郑琰听到“圣人”二字,不由一愣,旋即想起,这个名字如今只好用来称萧令先了,她熟悉那个人已经是先帝了。
“与细节无关,”郑琰没精打采地道,“是要有个好理由。”
“体恤下情难道还不够?”
“宫怨干天和。”郑琰无聊地丢下了一句话。
徐莹摸了摸额角,心思转了好几圈,对郑琰道:“你得了纸笔,写封奏书如何?”
郑琰道:“恩出自上。”
徐莹摇头:“夺人功劳,我没那么小气。”
郑琰笑道:“君要立威德,皇后需要啊!”
“这等样事,我说话,他可未必会听呢!”徐莹重重地哼了一声,“我也想明白了,左右不过是婢子,总比从外面聘进来好!”
郑琰耳朵一动:“怎么?有人生事?”她这个有人,自然是意有所指,指就是徐少君。
徐莹道:“现还没有,可你看先帝后宫,还看不明白么?”
郑琰低头看着自己白皙手指,轻声道:“圣人生母,也不是外面聘。”
徐莹愕然。
“外面聘,你好歹知道他是个什么样,里面人,你哪有精力把上千号人都一一了解了?”
“这倒是,你还是写奏书吧。”
“成。”
郑琰利索地写了她人生中第一份正式报告,当场就递给了徐莹,徐莹打开一看,不由呆住了。
郑七,你太无耻了,居然找得到这许多冠冕堂皇理由!
郑琰奏折中写道:“……先帝妃妾离宫,岂可无人侍奉?为昭陛下贤孝仁爱,可令太妃侍婢随同出宫……自魏公变法,宫女皆良家女,是为陛下服役而入宫,岂有久拘不嫁之理?百姓服徭役尚有限期,何独宫女无期?红颜入宫,白首仍不得出,使人骨肉分离,非仁君所为也……天久不雨,乃阴阳失调,后宫多女子,宫怨不断,阴气累重,请释宫人。又,大正宫侍婢千余人,翠微宫亦有此数,若女子入宫立期限,或五年、或十年,到期即开释出宫,使婚配,以增育人口。则服役者喜,而其家人亦无骨肉分离之忧,亦使陛下之仁德广为传诵,何乐而不为?”
徐莹亲自把郑琰奏本送到了萧令先手里,彼此四位顾命大臣都,还商议着接下来丧事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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