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打起精神问她:“我听你阿爹说,詹事府应试,小有麻烦,究竟如何?”
“我也没见着,不过听郎君说,那个梁横,被考得眼冒金眼,只是勉强过关。倒是有一个叫柳敏,实是人材。不过人我也没见着,究竟怎么样,您还得问阿爹。”
“只要安稳就成,谁管他敏不敏,可怜蔡夫人,可是受了气了呢,有好些日子不大出来了。”
“蔡夫人可不是躲羞,她本来就不擅交际来,秦太师熟人又多不高位,阿娘自然觉得蔡夫人不常出来。”
安慰了杜氏一番,郑琰又接到了一份通知:呆娘家不要动,郑靖业会把池脩之打包带回来,大家一起吃个饭、聊个天。
郑靖业这是又有话要提醒小两口,说就是柳敏。
郑琰很奇怪地问道:“这个柳敏有什么不妥吗?不是说满朝没人考得住他吗?”
“举凡诗书礼义、律法典故、文史精义,无一不通!行止有礼,不卑不亢,纵使蒋进贤有意,也挑不出毛病来。”
“那阿爹还愁什么呢?”
“这个人不好对付,他才二十五岁,比你们大不了多少!会遇上!那个人眼睛里,有野心。”竞争对手一个,有什么好高兴?郑靖业计划里,接他宰相位子人,大概是李幼嘉,因为他儿孙有点奇奇怪怪。而接李幼嘉位子,必须是池脩之,皇帝也锻炼池脩之。但是,柳敏给郑靖业感觉很不好,这个大概会成为池脩之竞争对手,尤其柳敏还是詹事府人,池脩之与萧令先接触却不那么多。
郑琰小声道:“没了柳敏,还会有个花敏呢,宝剑锋从磨砺出。”
郑靖业叹道:“只得如此了,脩之无事,多与太子聊聊……唉,还是别聊了,你是圣人身边人啊!”
郑靖业一句话,郑琰却放到了心上,暗忖要把池脩之放到太子身边才好。唔,还要不担政治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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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遇总是偏爱那些有准备人,此话不假。郑琰正琢磨着事儿呢,这不,机会就来了。
这个机会还是世家给提供,却说世家要为难詹事府诸人,还真让他们敲掉了几个。这不是终目,他们终目是要搞掉太子。世家是一个广泛概念,一共有好些人家,今天你出手、明天他出手,对方看起来还是“世家”。这一回出手不是蒋进贤,乃是齐王和他背后势力。
要说齐王可真是狠,竟想出一招绝户计来。前面说过了,为了平衡,也是为了拉拢,太子府里也有世家子任职。这一回主意,乃是出一个敢死队员,以太子名义拉拢手握军权人,造成抢班夺权兵谏谋反假象,沾上逼宫谋反,除非成功,太子必死。这还是从废太子发身上受到启发。与此同时,如郑靖业这样太傅,也是要受到牵连。一箭双雕。
齐王谋划着,太子还不知道!郑靖业虽知世家必然有动作,心里还鄙视:白痴,你们弄那些都是老子玩剩下。老子拔太子羽毛用了多少年?你们匆促之间能成事吗?他还想到闺女家看歌舞呢。
集体迁回京城之后没出半个月,郑琰家里歌舞终于通过了她挑剔。郑琰把这首场演出放池脩之生日上,池脩之生日九月十七,郑琰广邀宾客,得到了众人毫不吝啬好评!但是,女婿过生日,岳父这样长辈不好登门!年轻臣下过生日,皇帝也不好登门!
于是郑靖业不开心了,女生向外啊!他也要看歌舞!
于是皇帝也不开心了,丫头不厚道!他也要看歌舞!
两个老头一闹,郑琰只好再请他们,两人都不肯排后面,于是一齐过来,皇帝还带着太子来了。
歌舞很好看,时间也不长,直到收尾,皇帝还回味:“此曲只应天上有啊!”
郑琰正要说什么,门上叶远飞来报:“门上来了个老人家,可生气哩,他说他叫袁曼道,正往里冲!”
池脩之连忙让把袁曼道请进来。
袁曼道是得悉谋划,才跑过来,这事儿早一刻说早一刻好,迟一刻说不定人家就发动了。还得报告给皇帝,报告丞相都没用。他一进来就道:“国家危矣,汝等还听歌看舞?!”
皇帝笑道:“老袁,过来坐,有话慢慢说!”
袁曼道要急死了:“此事不能这里说!”
池脩之很地道:“有书房。”说完就起身领路。
郑琰喝退了歌舞、下令不许多话,也往书房那里去,亲自坐镇,防止万一有偷听。当然,她自己也偷听。
书房里,气氛沉得吓人。袁曼道气都没喘匀,就断断续续把听到消息报告了。这让原本对他印象不好萧令先大为惊奇,继而感动,袁曼道真是个纯臣!现不是感慨时候,萧令先双眼含泪,跪皇帝面前,深情地叫一声:“阿爹——”
皇帝冷冷地道:“朕还没死呢!必保汝无恙。”
皇帝保证,真不能相信,就是郑靖业也只能说:“圣人之威尚,造反事情,他们现是不会做,顶多就是玩个花招。这花招却是防不胜防,除了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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