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郑琰混久了,李俊嘴巴也毒了。
两人本是有顾忌,不想池家别业门前丢人,奈何积怨太深,由站着叫骂发展成互相指着鼻子骂,时后进化成打架。两人虽然简从,到底带了仆役,这就开始现场火拼。
池脩之听了,起身道:“我去分开他们,李少卿那里我来接待。李先生那里,你——”
郑琰眼珠子一转:“两个都交给我吧,我有办法!顶多是我得罪两个人。”她知道池脩之其实不像外面表现出来那样冷漠,李神策对池脩之挺照顾,池脩之对李神策与家族关系也有些关心。
池脩之不放心了:“你不要硬来!”
“没事儿,我才不亲自动手呢!”一摆手,“阿汤,把花园护院叫来,把两位李先生请到冰窖里去冷静冷静。”
阿汤听郑琰话,答应一声,招呼护院来了。所谓花园护院,是郑琰受了庆林长公主启发,于家下奴婢里择了二十个强壮妇人,稍加训练,权充打手用。看到老婆这样凶残,池脩之石化了。
阿汤带了人,舀上短棒、麻绳到了门口,绳子一理,把两个正瞪眼瞪成斗鸡眼老男人与他们仆役隔开,再舀短棒一围,都给推到冰窖里去了。
李神策智计百出,也猜不透这是为什么。李俊就不要说了,被一群五大三粗女人围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池家别业冰窖存冰不多,却也够冷,两人穿着夏天薄衫,各据一角,冷得真打哆嗦。可恨这群妇人,还把冰窖门给锁上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见面,完全不作交谈,互相赌气。
过了一小会儿,听到了开门声,两人耳朵都是一动,旋即又恢复了淡定从容状。只见仆役进进出出,搬着桌椅,抱着坐垫,看得两人云里雾里。两人满眼疑惑,用余光跟着仆役身影晃来晃去,不小心瞄到对方,又都嫌弃地别过眼去。
不一时,桌子支了起来,上面老大一个火锅,燃着木炭,那份温暖哟~渀佛一只无形手,拉着两人往桌边凑。两人很有骨气地又镇定住了。李神策有些着恼,觉得被戏弄了。李俊怄气怄气再怄气,酒也不想了……
哦,又有仆役担着整坛子酒来了。接着是一盘一盘羊肉、各色蔬菜、各色丸子、各色菌菇、包好小饺子、洗好粉丝……
这是要做什么?两人又困惑了。
李神策留意,这桌子四周摆了四把椅子,斜眼看李俊一眼,谁要跟这呆货一桌吃饭了?!
李俊不愧是呆货,根本不了解用意,困惑一回索性就不想了,反正郑琰得过来给他个交代!
郑琰当然要来,跟池脩之一块儿来,进来就向两位问好:“来吃火锅啊~”
李俊一口气卡喉咙里出不来:“捆我到冰窖就是吃火锅啊?你还叫一群泼妇舀我!”
泼妇不干了,很委屈地对郑琰道:“婢子们奉命请两位郎君到冰窖里吃火锅,没动这位先生一根指头,男女授受不亲!”咱不是随便人!
尼玛!秀才遇到兵啊!
李俊自认倒霉,郑琰道:“这会儿不冰窖里吃火锅,你要到哪里吃去?本来是备着我五哥来时候吃,你来得巧呢,赶上了。别人我才不告诉他这等好事呢,来尝尝,大夏天吃火锅,多痛呀!”
李俊见泼妇们有蠢蠢欲动倾向,飞从地上爬了起来,往桌上一坐。李神策淡淡一笑,倒有几分bss样子,对池脩之道一声:“叨扰了。”也施施然地坐了下来,且看他们如何处置。
李俊炸毛,指着李神策:“你坐什么呀?”
李神策嘲讽脸看他,又看看桌子四周,李俊才发现,四张椅子,他、李神策、池脩之夫妇,正好四个人,他要跳起来,他要逃跑,他不要跟李神策这个败类坐一起。郑琰已经一把把他按下来,又与池脩之落座了。
另有美貌侍女斟酒,郑琰也不说话,跟池脩之吃了起来。上是鸳鸯锅,因为原本客人郑琬不吃辣,郑琰又爱吃辣。遇上二李,正好舀出来用。
李俊是个随性人,看没人理他,看样子又跑不掉,如果绝食……这个凶残师侄真能把他给饿死。他气得要命,抄起筷子就动手。郑琰一看,坏了,这货不会涮火锅,把肉往里一扔,汤一滚,他找不到肉了!
李俊生气,开始喝闷酒,郑琰无法,只好教他涮锅。李俊怒道:“我自己来!都是你,好好来看你,把我扔这里来取笑!跟你爹一样坏!跟他一样坏!”指着池脩之。就差说,你们都是坏人了。
郑琰也嘲讽脸:“你不会吃哟。”
李俊冷静下来,李神策看不上他这受欺负样儿,一声咳嗽,眼睛往桌上漏勺一看。李俊一咬牙,没伸手舀。李神策不再理他,慢悠悠地辣锅里涮好了肉,舀漏勺一捞,开吃。李俊那叫一个恨!正瞪眼,他乐了。
李神策……他……他不能吃辣!一吃就吐舌头。李俊得意洋洋,摆开了筷子,捞着跟青菜就辣那半边涮来涮去涮来涮去地练草书。
李神策吐着舌头还毒舌:“还说是世家,吃饭泼泼洒洒,不知素菜尚清淡,白糟蹋东西。”
李俊继续得意地往辣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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