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郑靖业这个老鬼早看出来女儿还是心软,
“万事都要多想两三步才行,早一步都有可能让别人抢了先机。下手作准备也要早,事到临头才想起来,手忙脚乱能成什么事?你就要成亲了,池家无长辈,你要自己当家作主,必须沉稳,毛毛躁躁怎么能让我与你娘放得下心?”
郑琰呆呆地点头,学到了!郑琰突然觉得,自己比顾益纯还要单纯,委屈死了,被瞒了这么久,她比她家老师还纯洁了!有冤没处诉,郑琰苦逼着一张脸,被杜氏叫去点嫁妆。
别看杜氏近来时常不给郑琰好脸色,心里是真疼爱幼女,嫁妆给得比郑瑜足得多。为了防止大女儿还有成国公府有意见,她还专门叫郑瑜回来谈心:“阿琰太小,我与你阿爹不放心啊!”
单从条件来看,郑琰比郑瑜嫁得差得多了,以至于郑瑜跟她老公吴熙私下里不得不怀疑,郑靖业这样嫁女儿完全是不得已举动,虽不知内情如何,但也脑补出了各种“杨白劳与黄世仁”段子出来,郑琰就是可怜喜儿!可不是么,京兆池氏都已经完蛋了,池脩之现除了张漂亮脸,再也没有多能拿得出手东西来了。
郑瑜表示万分理解:“我明白、我明白,我们也琢磨着给她添妆呢。”池脩之这货好像还有克父克母嫌疑啊!郑瑜一个哆嗦:“女婿合过八字了么?”反悔还来不来得及?
此外还有郑琇、郑琦、郑琛等等兄长,也都万分愧疚,大家抱着悲凉心情嫁掉妹妹。虽然池脩之原本看着不错,但是近犯了大错。本来配自家妹子都觉得略有不足,现是替妹子委屈。郑瑞原是有些怕池脩之,现私下也嘀咕,要不要撺掇他爹反悔呢?
被萧氏一巴掌拍飞了去:“胡说什么呢?池脩之是顾先生高徒啊!你们还要顾先生那里读书呢。”
也许这就是真相?押个妹子给顾益纯学生当老婆,然后顾益纯才答应教他们家孩子。否则顾益纯这样一直不肯收学生名士,何至于入京之后就收了他们呢?他们资质也算不得很好。呜呜,妹子,我们对不起你。
郑琰就是大家同情与补偿心态里,被塞了各种嫁妆,直到出嫁。大家完全忘了,是他们入顾益纯门墙比池脩之还早。
杜氏不知道这些儿女心思,取得谅解之后继续收拾嫁妆,其内容之丰富,把郑琰吓得不轻。她知道嫁女有“十里红妆”,郭氏、萧氏嫁妆都非常多,但是,杜氏给了她多少东西啊?
京中大宅、熙山别业、京郊良田、金银珠玉、绫罗绸缎、奴婢仆役、香车宝马……郑琰曾经打过主意京中弄铺子,但是根本没办法下手,杜氏也大手笔地给了好几座铺子。
郑琰乍舌:“这也太多了……”
杜氏直抹泪:“你小小一个人,不多些东西傍身怎么行?契纸都收好了,谁都不许给!以后传给儿孙,或给我外孙女儿当嫁妆……”她也后悔了,怎么办?她不想把女儿嫁出去了!
擦擦眼泪:“对了,阿宣她们两个留下来,你身边还缺两个听用小丫头,我已经给你选好了,身契我这里,她们家里人也打听清楚了……”
郑琰道:“真不用,池家人少事少,我也不用这么多人侍候。”
杜氏瞪起眼睛:“胡说八道!要是嫁人是吃苦,谁肯嫁女儿?!你……要是出嫁了没有以前过得顺畅,就干脆不要嫁了。”
郑琰忍气吞声:“我收下了,先让阿肖她们带一带吧。”
“这才像话!”杜氏满意了,“来看看这个。”
郑琰看着杜氏打开一只扁平大匣子,里面居然是件珍珠衫,而且是与郑琰送杜氏那件不相上下,珠粒饱满圆润、大小均一。
“这……”
“我让他们照着你身量略做大了一点儿,你还会再长两年个头儿,穿着正好。”
郑琰:“……”
“还有,池脩之虽看着是个好脾气人,婚前婚后,男人还是会有点儿不一样,你可不能再跟娘家似憨吃憨玩。他们家仆役,你虽管过,过没过门,还是不一样。”杜氏一直念叨着这些,后连着赵氏也跟着一起念叨了起来。
赵氏说很是靠谱:“到了池家,先问他家祖上家规。那样家族,应该有规矩传下来,你照着做,会省很多力气。也不要因为婚,就由着他胡来。你嫁妆与池家祖业,你要分得清楚,他们那里,是积世老仆,可与你身边这些人不大一样。打个比方,原本再如何,你帮他照看家里,那是客,帮他照看外祖母,是情意是帮忙,他们都感念。现再去外祖母处问安,那就是为人媳规矩。”她对池脩之奉诏也不太满意。
她如果不提醒,郑琰可能真会不太注意这些:“嗯,我记下了。”
郭氏一卷袖子:“女婿是个精细人儿,你可要小心看好了他,他敢胡来,只管回家招呼一声,自己不方便,派个人来,咱们可为你撑着腰。”
唉唉,这就是婚前娘课程,驯夫。
萧氏也是一脸狰狞:“该硬气时候就硬气,他要是花天酒地了,你就不要再念着他甜言蜜语时好,打,打到他不敢鬼混为止!”杀气十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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