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醒了,就没事儿了。”
二十四郎口中含糊地道:“阿娘好坏,吓到我了。”
苗妃摸摸儿子柔软头发:“是啊,阿娘好坏,”让养子带着儿子出去玩,“我还有些没醒过来,你们去看书也好、习字也好、玩什么都好,我再静一静,凉秋,打水来,我要洗脸。”
萧令仪不放心地拉着弟弟到一边去了,再担心,有些事情也不是他能够过问,别提他现还不知道朝上发生事情呢。
孩子们走后,苗妃低低地笑了,吓得凉秋拼命劝她:“也许只是谣言呢?圣人再怎么样,也不会立个宫人做皇后啊!”
苗妃唇角挂着一丝嘲讽笑:“他哪里是要立后了?分明是看中十七郎,想要他做太子了!我已结怨于后宫,也是结怨于诸王,哈,他真是,真是,对我很好、很好啊!”指甲掐进掌心,“堂堂君王,跟我一个小女子开这样玩笑,很好玩么?很有趣么?”尼玛看着老娘跟个傻子似你丫开心透了吧?!啊?!
凉秋用冷水打湿了条手巾,蹑手蹑脚地递了过来。苗妃没接,走到铜盆前,把整张脸都埋了进去。凉秋小小地惊叫了一声,苗妃不等她来扶,自己挣扎着抬起头一,用袖子一抹脸:“这样就醒了啊!”眼睛被水一激,红了。
再然后,皇帝就来了,一脸羞愧。苗妃跟个没事儿人似,顶着通红双眼问皇帝:“圣人怎么过来了?”
皇帝真是愧疚啊,顾左右而言他:“二十四郎呢?”
“我让二十三郎带他去玩了。”
两人谈话内容好像与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这言语中疏离感,让皇帝倍感难受。苗妃很善解人意,很温婉地对朝上发生事情只字未提,只问皇帝午饭想吃什么,要不要来碗冰粥。
皇帝鼻子一酸:“我对不起你啊。”
苗妃微笑着回答:“圣人这话从何说起呢?我本是一个无知民女,蒙圣人青眼,恩宠多年,已享了别人几辈子都享不了福,这算什么对不起呢?如果这也是对不起,圣人再多对不起我一点儿吧。”
皇帝泪流满面,拉着苗妃手许诺:“便是我死,也不令你们母子无依。”
苗妃轻轻地笑了,无声地流泪:“那很好啊。”
皇帝落荒而逃,从没这么狼狈过。
跑了之后也不是不再管苗妃了,他把妹子给叫了来。庆林长公主已经知道了皇帝打算,对于郑靖业提前暗示给她很满意。听到皇帝让她去翠微宫,也没有任何犹豫。看到她那个哭天抹泪哥哥,她就后悔了。
庆林长公主正惊讶着呢,却见她哥哥几乎是扑上来抱大腿式哀求:“丫头啊,这回全靠你了!”
你妹!庆林长公主心里爆了个粗口,有没有搞错啊?以往都是她挂两道泪让她哥整人好吧?现整个儿反过来了,还是让她去安抚苗妃?有没有手足情同胞爱啊?有你这样当人哥哥么?
腹诽归腹诽,皇帝把这任务派下来了,庆林长公主也只有接了:“我只去试试啊,成不成,得看贵妃自己想不想得通。”
“通通,我就是看她太通了!”
“有你这么干么?把人扶墙上,出这么大丑。”
没出息!即使这臭男人是她哥,庆林长公主这会儿也不得不同情苗妃了,准是被她哥给忽悠了。她哥忽悠完了人,还要让人不记恨,要是记恨了,就让她这个妹子来化解仇恨,妹子是这样用吗?你个混蛋!臭男人就是没有良心!很有良心地庆林长公主骂完她哥,还是收拾心情去化解仇恨了。
皇帝被妹妹骂了,也乖乖认了:“好妹子,全看你了。”
庆林长公主道:“你也别这样啊,”还是心疼哥哥,“你允诺了么?你心虚个什么劲儿?国家大事,哪里是随便什么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呢?她是明白人,应该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恃宠而骄,你都急成什么样了?”摸摸老哥花白头发,庆林长公主心里不太好受。
皇帝对妹妹关怀很受用:“还是我不太厚道嘛。”
庆林长公主到了苗妃那里,敏锐地发现苗妃与以往不一样了。苗妃以往偶尔与皇帝闹个小别扭,庆林长公主一过来,苗妃都会上赶上抱怨。现却很绷得住地招呼庆林长公主:“怎么有空过来坐啦?”
比起苗妃乍变成熟,庆林长公主可潇洒多了:“得啦,事已至此,大家心里都明白了,还是想想下边儿要怎么办才好。”
“你这话说得,我倒是不明白了。”
“那就接着糊涂吧,”庆林长公主才不是什么好脾气呢,“好生糊涂着,让二十四郎看着他糊涂娘。啧。”
苗妃突然不说话了,庆林长公主道:“你再装一个贤惠样儿我看看。”
庆林长公主这气场,还真不是苗妃能扛得住,心中已生怨恨,脱口而出道:“以前长公主有说有笑,现可真威风。”
庆林长公主凑上前去,声音极冷:“知道你是爽直脾气,我才不理会——刚才这句话,已经算是得罪我了。我现威风?你以前不威风么?心里有怨是吧?觉得我翻脸不认人是吧?我还过来了呢。你再这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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