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没说再拜谁为相?”
郑靖业捻须道:“圣人自有主张,一静不如一动,圣人不想大动。”
郑琰心头一跳:“不动?”
“蓄力罢了,圣人把建议拜相本章驳回了。反指责丞相是不是都偷懒,道是五十年前朝廷只一相,事事政令通行,怎么现有三个丞相了还要再添。”要动太子,就不能让朝廷动荡,好办法就是朝廷维持原样,反正眼下丞相就没有是太子死党。
郑琰低头看着自己鞋尖儿:“只怕时间不多了。”
郑靖业倒沉得住气:“本章里建言鸿胪寺卿为相,圣人这一驳回,东宫肯定坐不住。他现是动辄得咎,他兄弟姐妹、庶母们怎么会放过这样机会?”
“阿爹,我是这样想,太子再无道也是太子,以君谋臣,千载史笔,难看得很!非但名声不好,还易令人生遐思,还是现成替罪羊,既有别人,我们也不用冒这个头。眼下让人担心,是那些人能不能成事。”
“你可不要小看了他们,只等看他们建功吧!”
郑靖业也有猜错时候,不肯放过机会却是蒋卓。他比较圆满地解决了与顾氏婚姻问题,对内也平息了家族内部不满,连邺侯那里都安抚好了,自己却因为身陷绯闻,不得不暂时低调行事。
今闻叶广学丁忧,他第一时间找上了族叔蒋进贤。
蒋进贤对蒋卓还是很看好,这小子脑子好使,做事好看,主意也是有,眼下名声也是有了。守与先师之承诺,等同于出让爵位与弟弟高义,谁不说一声蒋郎有德行?
现这位“重然诺”“高义”“有德行”好少年,干着一件郑琰都不肯直接出头恐怖勾当——说服蒋进贤对太子下手。“叔父有两甥,皆不得意于太子。东宫心胸狭隘,陈氏不甘落于人后,叔父危矣!听闻广平郡王谏太子戒酒,反遭训斥,父子天性尚且如此,何况兄弟臣子?”
蒋卓说事情蒋进贤也是知道,广平郡王请赵逸做说客效果不佳,只好自己来。儿子劝老子,语气再温和,还是针对他缺点去,太子也不高兴。虽然广平郡王说是:“请阿爹爱惜身体。”
太子满不乎地说:“我素来体健,些许酒,不碍事。”他已经成瘾了,也需要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广平郡王不得不把话说得露骨一点:“酒多了不但伤身而且伤神,还误事。万一圣人那里再有事相召,阿爹再到得晚了,可如何是好?”
太子一时火起,这事是他耻辱,亲爹病了他是后一个到,众人轻蔑目光让他永生难忘。手头有什么就捞什么往广平郡王身上镖:“你也来笑话亲生父亲么?我事情,什么时候要你来插嘴了?”
广平郡王反射性地躲过,不料扔这是个瓷器,没砸着人,碰一旁柱子上撞了个碎,碎片飞溅,广平郡王脸上划出一道口子来。广平郡王脸上火辣辣疼,虽不至于,至少得休养一个礼拜才能没痕迹。满心都是悲哀,小时候他爹不是这样儿!
得,他也得躲一躲羞。还没躲好,皇帝想孙子了,叫他过去说话。广平郡王是皇帝对于拿下太子一大顾忌:萧绰真是个好孩子,长得好、人品好、出身也好。每每对太子不满意时候,广平郡王一到皇帝面前陪着说说话、骑骑马、练练武,皇帝就会想:“这倒是个好孩子。”
说来皇帝已经生了一些废太子心思,只是念头不强烈,废太子,放到什么时候都不是一件简单事情。好好储君,你说废就废,就等于告诉天下人:我看你们未来老板不顺眼,让他滚蛋了。这让已经琢磨了未来老板行事风格、准备了许久众多员工情何以堪?
明着看来,太子脾气暴躁了些、身边小人多了些,可他立了二十多年了,街边随便拉个什么人来问太子,大家都会告诉你是皇长子。没有嫡子情况下,他还居长。
皇帝也很犹豫。
直到他看到广平郡王脸上伤:“你这是怎么了?”
“不小心磕着了。”
[你家磕着伤口跟被刀拉了似啊?]皇帝哼了一声,没再多问。等孙子一走,就叫来怀恩:“我记得当初给东宫分派人手时候,特特叫你把几个调-教得好徒弟调到东宫伺候,这些人,如今还吧?”
怀恩心说,当初从东宫扒拉出来那一堆东西时候就用他们,您现还这样问呐?哈着腰回答:“都。”
“去打听打听,东宫出了什么事!广平郡王脸,东宫是怎么伤。”本来好好,从东宫晃了一圈儿回来就毁容,当皇帝傻啊?
怀恩老同志,宦官,前文有出现,隐形郑党。他要是不告东宫状,鬼都不信!他告状绝对有一手,一张老脸摆出惊恐表情,结结巴巴等皇帝发问。皇帝素知这个使了几十年老奴不是个胆小人,当然要问!
好哇!杀完闺女又想杀儿子么?接下来你要做什么?皇帝心思越发活络了起来。
东宫终于没有掩下昌死亡真相,皇帝气恼半晌,还是把这有损皇家颜面事情给压了下来,否则以东宫之能,早被诸王把这流言散播得天下传颂了。
昌郡主之死不被重视,广平郡王脸上伤却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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